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喘了会儿粗气,感觉心肝脾肺肾都是痛的。歇了几分钟再一次尝试着爬起来,慢慢挪着身子移动到了床边。
这间病房是一个很小的单人间,除了床椅就是门和窗户。
元渺的手指没力气拔不了针,他直接身子一歪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利用惯性把针头拽了出来,手背上的血染红了病号服的袖子。
“咳咳……呕,咳…”从床上翻下来费了他大部分力气,元渺又扶着床慢慢一步一挪到了窗边,窗户开了半扇。
他趴在窗边往下看了看,“真……真高啊…”起码也有十几层,很好。
外面没有太阳,元渺趴在窗边又喘了会儿气。因为嘴唇很干,他伸出舌头想舔一舔,但是没半点唾沫就连舌头都是干的。
“算了。”手背上的针孔一直在流血,他用尽力气把床边的椅子推到窗户下面,然后爬了上去。
护士刚端着生理盐水推开门,就看到元渺坐在打开的窗户边,“先生!你要做什么,你快下来很危险!”
元渺举起恢复了些力气的手,朝她摆了摆,极力想弯起嘴唇对她微笑,“对不起啊,让你、让你看到……但是,我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等不及了……”
护士的惊叫声越来越远,元渺耳边只有极速呼啸过的风声,那个窗口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小。
周围的事物也都暗了下来,元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啊!”
元渺躺在床上,窗棂透进来的阳光照在地板上,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这梦……比鬼故事还吓人。”
不过梦里的他居然这么猛……真的说跳就跳了。
“呼……”手上抓了抓被子,元渺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麻的。
他现在想立刻就看到镇元子,“师父……师父?你快来~”元渺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干嚎,他现在连心音都懒得用了,梦里他就是这么叫的。
不过现在不是梦,他才叫了两声,镇元子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渺渺?”走到床边坐下,镇元子伸手抚着他的脸,“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元渺伸出双手,“抱。”
镇元子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托着膝弯,把元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元渺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都是你,这个梦一点也不好,比被鬼追杀还吓人呢。”
镇元子已经习惯了元渺偶尔奇怪的比喻,低头在他脸颊亲了亲,“都是汗。”
元渺抬眼看了看他,师父现在的眼神和梦里的一点也不一样,“哼,都是汗都是汗。”
他抱着镇元子的脖颈,在他脸上下巴一通乱蹭乱亲,本来是想把汗也蹭到这人身上,结果却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