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魔的声音忽然有些冷:柳木,细绳以血浸染,纸钱但要是红色,准备好这三样东西,我可以给你演示。
语调急转直下,沉闷冷淡,沈拂蹙眉:不能明说
不可。
他一再坚持,沈拂觉着此事可能非比寻常,就此打住。
出来一趟不好空手而归,半途找到一家小铺准备挑件东西作为新婚贺礼。
沈拂从前见过的老人家上了一定岁数,便是养花遛鸟。西沉镇的老人不同,大致可以归为两类:去茶楼品茶和在外做生意。
这家亦然。
外来客老妪佝偻的身子,看到他目光露出几分稀奇,想拿起杯子,然而手一直颤抖着抓不住杯柄。
沈拂帮她托着杯底,耐心等老妪喝完。
目光留意着架上的货品,看中一个花瓶:怎么卖
老妪道:买这个做纪念品,恐怕不太方便携带。
送礼用的。沈拂笑道。
老妪将花瓶给他取下来,几次险些摔碎:镇上有喜事
沈拂:迟家的少爷。
老妪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摇头道:不是良缘。
沈拂付完钱,左手花瓶右手举伞,路过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他,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维持平衡。
一只鬼爪孤零零地立在床上,五指伸展,一张一合。
沈拂一进屋门就看到这么一幕,裹着鬼爪的白布被挣脱到一旁。
见它没有伤人的意思,索性由着它去。
花瓶被放在桌上,鬼爪从床上跳下来,想将桌布扯下。
沈拂冷冷道:这东西花了不少钱,倘若碎了笑容冷冽道:我这儿可不会留只会败家的玩意。
鬼爪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的威胁,安分守己待到一旁。
找了个布子,正擦拭花瓶上的灰尘,一阵呜咽声钻入耳中。
上次听到哭泣声还是在半夜,这次更为清楚些,寻着声音走到院中,来回那么多佣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各做各的事。
沈拂最终停在花圃,哭声戛然而止。
没有找到哭声来源,却是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柳雪正朝着这边走来,见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
她的眼眶湿润,鼻头有些泛红,瞧着像刚刚哭过。
沈拂:是你在哭
柳雪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
沈拂递过去一张纸巾。
柳雪不好意思道:让你看笑话了,想到就要嫁为人妇忽然有些害怕。
沈拂安慰道:很正常。
然而他很清楚,那哭声细弱,相当稚嫩,更接近小孩的哭腔,绝非柳雪能够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