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声音太轻,几不可闻,若非沈拂功夫不错,险些会错过。
沈拂把玩着茶杯,杯壁上映照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陛下正值壮年,娘娘这句话说早了。
安妃的语气中盛满了快意:昔年七绝丹险些毁了陛下的的身体,这些日子他又过分纵情,亏空不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谁都说不好。
沈拂低咳一声,没有发表见解。
安妃:皇后这件事足够让陛下气血攻心,太子倒台,三皇子中毒,剩下的几位皇子跟太子和三皇子结过党派,都是不堪造就的,天下之主的位置日后会落在谁身上,不是很明显的事情。
沈拂有时觉得安妃是皇宫里最聪明的人,有时又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安妃的语气渐渐带上一丝疲惫,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全程见证了安妃的疯狂与快意,回去看到萧燃端端正正坐在桌边进行他的简笔画创造,居然觉得眉清目秀。
萧燃听到脚步声,掀起眼皮瞄了一眼,沈拂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从前自己进来,他都是头也不抬。
萧燃同样觉得不可思议,沈拂已经走了七步,按照以往,七步之内,他必然要弄出一些作天作地的事情。
心情不错萧燃主动开口。
沈拂坐在他对面,欣赏一言难尽的画作,将和安妃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不过太子和皇帝长得挺像,估计是亲生的。
家丑不可外扬,不可能公开滴血认亲,萧燃道:安妃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无论太子是不是皇室血脉,最终鉴定出的结果只会有一个。
沈拂微微挑眉,道:她会叫人动手脚
萧燃画完最后一笔:这才合情合理。
还未入冬,雨水已经混合着小雪迫不及待在深秋的天空降落,宫里的人久而久之都会戴上一副面具,形成不怒自威的气势,沈拂却未曾沾染一分这样的习性,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头发长了不少,散开能垂至臀部。
沈拂的身形略比成年男子消瘦一些,偶尔沐浴后卸下易容,看着有些像孱弱的紫荆花,皮果是宝,能入药,种子里却含有毒素。
此时此刻他站在窗边听雨,萧燃没有将心神全部凝聚在功法,目光不时落在沈拂身上。
一个小太监进入殿内,打破旖旎的气氛,低语几句。
沈拂不语,良久低下头轻轻笑了声,挥了挥手,小太监垂首退下。
萧燃:太子还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