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人戒不掉的。有的只是想,还是不想。
长官派了一只精英小队护送萧白重新上路录成唱片不好使,歌不是萧白现场当面唱的就不行。萧白觉得,自己大概就是那取经的唐僧,分明孙猴子一个筋斗就能去灵山将大乘佛法取回,可是佛祖偏要他一个肉体凡胎一步步走到那去。
至于留下的人,萧白已经为他们清干净了天原市的大片区域,该返回地面,着手重建了。
万事开头难。起初的救赎和重建就像拓荒,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忙上许久,不见丝毫进展和起色。可只要打好地基,速度和规模起来后,万丈高楼便可拔地而起。
起初萧白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可是等到重建有了起色,通讯恢复,他们就可以靠各地飞来的情报直击事发地点。
在路上奔波忙碌半年多,从深秋到隆冬,初春的时候,一场小小的感冒,让萧白彻底累倒了。
期间楚闻歌许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萧白停下来休息休息,萧白说,可是时间不等人啊。
狂徒的暴躁状态会迅速消耗人体能量。虽然他们还保留有进食的本能,可是人对食物的要求太挑剔了,消化系统与真正的野兽比起来又太过脆弱,短时期的生存不存在问题,长时间就一定熬不住,何况要经历那么严酷的寒冬。
楚闻歌坐在床边一下下摸萧白的头发:最近也没什么消息,安心休息吧。
萧白闭着眼哑声道:因为他们都死了吧。
楚闻歌把手附在骨瘦如柴、颧骨高高凸起的萧白脸上说: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
萧白在楚闻歌温暖的掌心蹭了蹭,敌不住倦意,睡了。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发现换了一个世界。
病房还是那个病房,只是昨天还望过的冬色未消、颇显寂寥的窗外,已经鸟语花香,春意盎然。许多病人在亲属的陪同下,在春日的草坡上散步,还有一些孩子在玩耍,笑声不绝于耳,让习惯了冷清末世的萧白一时觉得有些吵闹。
萧白问2333什么情况,2333不在。
那个本该寸步不离守着他的人也不在。
萧白拉开病房门想找人问问情况,发现本该空荡荡的住院部竟然住满了人,许多年轻女孩子穿着淡粉色的护士服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
挡在他眼前的是那个几日来一直负责照顾他的小护士,横眉竖眼道:醒啦谁叫你跑出来的脚底还发软呢!回去躺着!
萧白指着身边变了个样的世界,还不知从何问起,就被小护士轰回病房,按回床上,装上各种检测仪器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小护士满意地收了仪器,对萧白嫣然一笑:恢复得还不错。
萧白一脸懵逼地小心问道:我睡了多久
身边已经沧海桑田了,这姑娘倒是不见老
小护士满不在意道: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