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了一天这个男人是谁,总感觉答案触手可及,和他之间只隔着一道磨砂玻璃墙。如今那道磨砂玻璃墙轰然坍塌,将真相无比清晰地呈现在萧白面前。
理智上,萧白认为真相就该如此。可感性上,他还不敢相信。半晌,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安笙
安笙已经死了。坐在你面前的,叫安夏。男子的声音里略带笑意。
思绪太乱,萧白的脑子有些死机。他问:你不是安笙你叫安夏
安夏轻叹一声,揉捏着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手腕,低声道:那个叫安笙的女孩子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个叫安夏的男人。
而且,安夏才是我的本名。他叫萧白的名字,萧白。
我还不知道,你姓哪个萧萧瑟的萧,生肖的肖,还是哪个
萧瑟的萧。萧白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有问就答。
安夏一手握着萧白手腕,叫他摊开手掌,用右手指尖在他的掌心写他们的名字,安夏,萧白。我是这两个字。你是这两个字,是吗
萧白觉得掌心痒,一路痒到心里。
安夏逆光而坐,被白纱遮掩的暗淡月光下,完全看不清他淹没在暗影中的脸。可萧白认得他清瘦挺拔的身形,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脸自动匹配,再加上声线的加持萧白有点软。
他提醒自己,这人上辈子是个死变态,是个在他心上狠狠划了一道、划出个裂缝的死变态。
怎么不说话安夏抬头问他。
也许是女神做久了,即便变回了男人,全身上下也都染着温柔似水的气息。和常安身上那种极具侵略性的气场完全不同。
他们是不一样的人。
2333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萧白忍不住叹气: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管你是常安,还是安笙。都不是很想见到你。
安夏倾身靠近,萧白瞬间警钟大作,立刻后退,砰地撞上床头。
安夏身形一僵:做什么这么怕我
萧白抿唇不吭声。
被子一角被安夏坐在身下,萧白一退,被子没跟上来,光溜溜露出大半。萧白从戒备中反应过来,闷不做声地用力拽被子。
安夏坐着不动,萧白暗暗用力。
妈的,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公主哪去了!看着清清瘦瘦,怎么跟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安夏感觉到了萧白呼吸中隐隐的愤怒,微微抬身,让他把被子抽了过去。
萧白把被子抱在身前,把光溜溜的自己挡得严严实实:你怎么进来的!
安夏倾身贴过去,黑暗中声音满是笑意:圣僧哥哥。
从前小公主安笙叫他圣僧哥哥,萧白觉得心软。如今小公举安夏叫他圣僧哥哥,萧白觉得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