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晔海接过那纸鸢看了看:“咦?怎么没有线?”
“线断了。”赵夕辰道。
“我待会儿给它重新接根线。”
赵夕辰笑着点点头,同段晔海并肩朝院里走去。一进屋,段晔海就找来一根细绳,小心地将纸鸢连上,挂在客厅的墙上。
见段晔海心情大好,赵夕辰又道:“海,你的病已经痊愈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包括练剑。”
“嗯,实际上,我以前学过好些剑法的,只是许多年没用生疏了。”段晔海甜甜一笑,那笑容灿若莲花,当真迷人得紧。
“那你现在就去拿剑练给我看好不好?”赵夕辰催促道。
“既然翎儿想看,那好吧。”说着,段晔海乐颠乐颠地跑进了屋。
再出现时,段晔海手中多了一把光华流转的剑,得意洋洋道:“这把剑是我母妃家祖传的宝物,我外祖父曾经拿它驰骋沙场数十载,斩敌立功无数。我娘先前虽将它用以剑舞,实际上,它可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呢!”
说着,段晔海挥起一剑,朝身侧烛台劈去。
“噗!”的一声,木雕烛台给劈成了两半。
赵夕辰吐了吐舌头:“当真厉害得紧!”
段晔海又道:“此剑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流云剑’。”
说完这一句,段晔海便扎了个步法,开始一招紧接着一招舞剑。只见他身影翩飞,剑光闪烁,剑芒夹着呼呼风声,速度越来越快,步伐越来越轻盈。
“真是精彩!海,继续!”赵夕辰鼓掌道。
“嗯!多谢夸奖!”段晔海明亮的眸子熠熠发光,眼中满是真诚与快乐。长剑的光芒在他身边四处游走,如行云流水。
“海,好样的!”
就在赵夕辰说完这句之时,尹尚毅大步进了门,对赵夕辰道:“翎儿,萧重锦被暗卫们带回来了,你现在……要去见见他么?”
段晔海因为尹尚毅的话而脸色骤黯,流云剑“哐啷——”一长声掉落在汉白玉地板上,落寞地低下头去。赵夕辰手中的茶杯也已经因为过分激动而摔在了地上,碎成大大小小的许多片。
迟疑了一会,段晔海抬起头来,勉强对赵夕辰笑了笑,道:“翎儿,你去吧,我收拾碎片……等你回来。”
此时,赵夕辰忽然想到了白莲苑客厅墙壁上的那个纸鸢,每个纸鸢只能有一根线,线太多羁绊也太多,纸鸢是飞不起来的。
她没有办法兼顾两边,只能故意不理会段晔海,扭头对尹尚毅道:“好,我现在就去见他。”
只是赵夕辰没有想到,尹尚毅带她去的地方,会是他上次醉酒的仙鹤楼。赵夕辰真的没有想到,萧重锦会被安置在这儿。
尹尚毅似乎看出了赵夕辰的疑惑,解释道:“他是男子,与你不同,宫里随便出现一个陌生男子的话,会引人生疑的。”
“我晓得了。”赵夕辰答罢,立即跟随尹尚毅一起出了宫。
赵夕辰几乎是一路飞奔着进了仙鹤楼的门,一进门,她便迫不及待地直奔二楼,惹得尹尚毅担忧地在身后喊:“小心啊”。
看到萧重锦的一霎那,赵夕辰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接连几月来连梦中都在练习的对话,在这一刻,竟然一个字都不记得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眼前人的憔悴、他的狼狈与沮丧,都让赵夕辰觉得无比心疼和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