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晔海将赵夕辰的手背贴在他的侧脸处,小心地磨蹭着,一边关切道:“翎儿,这几天没见到你,我真的好想你。”
赵夕辰猜着段晔海说话的内容,却急急问道:“海!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害你?”
段晔海摇摇头:“我只是前两天被感染了,没法出来找你。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翎儿,那只不过是裕儿的气话,你真的认为他的心肠那么恶毒吗?尤其是对于你,不是迫于无奈的话,他永远都不愿意伤你的心,因为你在乎,所以裕儿在乎,他非但没有将被深度感染发着高烧的海公子扔出去任其自生自灭,反而花重金请大夫治好了他的伤和并发症。”华慕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而且拿着字条,对赵夕辰解释道。
华慕容说话的时候,段晔海的头在微微轻点着,向赵夕辰证明华慕容所说是事实,他们的确是那么做的。
“方裕,你让我觉得很矛盾。我不想恨你,却又不得不恨你。”赵夕辰转过脸去,小声对方裕道。
方裕淡然笑笑,拿纸笔写道:救他不是出自我的真心,所以方裕受不起夸,我只是不想让翎儿因失去而伤心罢了。
写完,方裕摸摸自己的心口,又做了个皱眉的表情示意赵夕辰。
“方裕,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赵夕辰正想说,谢谢方裕没有伤害海,不过话到嘴边,赵夕辰深呼吸了好几次,结果还是没有把话完整地说出来。
“翎儿,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离开这里。翎儿的耳朵经不起耽误,还是早早医治的好,普通大夫治不了,我们只有去百糙谷中请怪医霍无常帮忙了。”方裕指指赵夕辰的耳朵,又做了个用勺子舀药的动作。
闻言,段晔海松开了赵夕辰的手,激动地问方裕道:“你确定,这个叫‘霍无常’的人,他可以治好翎儿的耳朵吗?”
“若是他不能的话,世间恐怕真的无人能治好翎儿了。我也只是听我爹提过怪医的名号,并未见过他的人,听闻他为人古怪,医病救人不要金银财宝,只是要每个求医的人说出自己一段最感人最令自己难以忘怀的情爱故事,而且必须让他感动到落泪。也是因为他怪异的要求有很多人做不到,所以很多人都是无功而返的。”方裕解释道。
经过这几天的过渡期,赵夕辰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揣摩口型再结合人物对话的表情、动作,也差不多可以意会出其他人所说内容了。
如果真的如方裕所描述,赵夕辰还真不想去求这个‘霍无常’帮忙。这样的人听起来就够离谱的了,谁知道见到了会怎么样?他那嗜好虽然不算太为难人,但真正令自己难以忘怀的感情与伤痛,谁会轻易说出来?既然都可以随随便便说出来,那又会是真的记在了此人内心深处的么?“
对于这样的要求,赵夕辰还真是不敢苟同。
便在此时,华慕容插话道:“怪医的行事作风是古怪了一些,但却是个热心善良的人,相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他是会帮忙的。只是裕儿,我们明天去真的合适吗?现在大理国和明玉国正在交战,追捕他们的人也频频出现,安全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方裕叹口气,道:“这个我也知道,但是翎儿的耳朵耽误不了了,我怕去得晚了,即使怪医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也无力回天了,所以就冒一下险吧!”
“若是路上遇到了追捕我们的人,那就把我交出来吧,这样可以保证你们能顺利到达百糙谷。”段晔海平静地开口道。
赵夕辰十分难过和震惊,于是很想再次确定她所猜想的内容是否正确:“海,你说什么?能不能像从前你不能说话的时候一样,写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