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后来去医院见了楚阳,他走了进去,护工还笑着对他说:你时常来看楚先生,是他的孙子吗
楚宴满嘴的苦涩,根本就没有回答。
除了二哥,他所有的亲人都已经离开他了。
而他因为已经筑基,外表完全没有改变。
楚宴走了过去,看到病床上一个老者安详的睡了过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为他的安眠盖上了一层薄被那般。
楚宴轻声喊了句:二哥。
楚阳的耳朵早已经听不清楚了,他努力的睁开浑浊的眼:宴宴
是我。
楚阳浑身都疼:看来我是不行了,前年是我和你一起送大哥走,现在是你要送我走了。
楚宴的眼眶微红,强忍着痛苦:二哥
哎,到现在我到没那么害怕了。你和戚长铭一起很好。楚阳合上双眼,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和当初的他一样柔软。
他永远的睡了过去,楚宴久久的站在病房前许久。
他的脑海里忽然间想起许多人,那一张张脸在脑海里拂过,最终定格在他们唯一照的那张全家福上。
那个时候他还没出事,还住在楚家。某一天楚阳忽然嚷嚷着要去照一张全家福,说了好久才说动了他们所有人。
楚宴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样子,他把手揣到了兜里,侧着身子有些不耐烦,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的弧度。
而楚阳勾着他的肩膀,笑得格外灿烂。
当楚宴走出了病房,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远处,戚长铭站在医院门口,看到楚宴走过来时眉宇之间的悲戚,已经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楚宴哑着哭音:回家吧。
戚长铭把他拉入怀中:我不会这样。
楚宴抬起头,表情微怔。
你不是说我现在总猜得到你的心思了戚长铭表情温柔,我答应你,从来都只有你先我一步而去,从来都只有你丢下我,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
楚宴的手捏紧,把戚长铭的衣服都揉得皱巴巴的了,忍住了那些感情,没有哭出声。
天色逐渐变暗,很快就要变得平静。
戚长铭说:天冷了,你冷吗
他还说:以后就由我来陪着你。
他又说:我们回家吧。
楚宴始终没有说话,戚长铭不是个话多的人,那些一句又一句的简短句子,让他的心忽然间平静了下来。
他不再眉头紧锁,在车里缓缓的睡了过去。
夜色降临,外面灯红酒绿。而车内,平淡寂静,只剩下戚长铭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