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的心情沉重,走到了孟宇齐身边。
他会亲自动手,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孟霍笑了笑:是啊那个陈润珏这么做,应该也有想报复孟家的意思。
他想死可以找别人,却偏偏是孟家。
陈润珏这个人到死都是个眦睚必报的人。
我也听说过宇齐提起过你很多次,他看上去比谁都正常,实则对谁都没感情。你算是头一个让他这么惦记的。
楚宴微怔,不知此刻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自从他从那些世界回来,孟宇齐就一直跟着他胡闹。对于他来说,孟宇齐何尝不是一个已经认定的朋友了
孟霍佝偻了腰,狠狠咳嗽了起来。
我时日无多,也不知和宇齐谁先死。孟霍挥了挥手,你们走吧,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这气氛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还是余友清拉着楚宴离开了这个地方,他重新走到山脚,才敢大口喘气。
陈润珏恨孟家吗
恨。
被人强取心头血的痛苦,根本无法想象。
而他恨孟宇齐吗
之前或许是恨的,可孟宇齐亲手了解了他,结束了他的痛苦,他大约是不怪孟宇齐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楚宴和余友清一路上都没有再交流什么。
黑暗,寂静,在四周蔓延开来。
雨丝琳在了他的身上,几乎已经把楚宴的衣服淋湿。前面车喇叭响起,剧烈的闪光灯照在他的脸上。楚宴下意识的眯起眼,许久才分辨出前面的人是谁。
阿宴。
那些光晕萦绕在车的周围,夜雨之中一切都朦朦胧胧的,连灯光也是如此。
这一瞬间,楚宴冰冷压抑的感觉渐渐有了回暖的征兆,他的身体不再僵硬,只因看到戚长铭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仿佛有了寄托处。
楚宴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楚阳难得给我发了信息过来,没头没脑的,只说你去见了余友清,我不放心,根据光脑定位找了你很久,才找到你。
楚宴还嘟囔了一句,敢情是他们两个私下早有联系了!而且他哥还认了戚长铭了!
稀奇!
戚长铭见他冻得发抖,解下自己的外套:你身上都淋湿了,穿我的吧。
楚宴回过神来,直直的撞入他那双眼眸里。
专注,认真,仿佛这世间万物之中,只能容纳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