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说的是周家那副。
嗯,当然是那副,不然你以为呢
楚宴的笑容僵硬,低垂着头,既不敢看萧允泽,也不敢看那幅画。
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就是一幅画罢了。
楚宴抿着唇:这画算是百年前了,颜料经久不坏,看着就像是血一样。我这不是紧张,而是觉得渗人。
萧允泽重新将眼神放到了画上,他用指尖触碰到了上面,心口泛起了疼痛来。
纸都泛黄了,这上面的朱砂和银珠两色,却没有减退。
萧允泽的话,让楚宴把目光放到了上面。
这幅画并不是没有烧过的痕迹,只是中间保存完整,后被萧帝得到后就请宫中大师将其复原。楚宴还能看到,这上面一笔一划勾勒得有多么精细,处处都显深情。
他曾在凌王的画室里看到过无数张这样的画。
凌王的画乃陵济一绝,幽禁前就千金难求,可惜他只画山水花鸟,不画人物。幽禁后凌王的画却全然变了,只画人物,幅幅皆是他。
一直以来,凌王死前的模样都让楚宴难以忘记。
他分明形如枯槁,身体瘦弱,却还是要朝他这里靠近,仿佛飞蛾扑火。
楚宴看向了萧允泽,知他这几个世界跟着他来,一样也是这样飞蛾扑火的姿态。
一想到这里,楚宴的心情便十分沉重。
殿下
嗯
殿下很喜欢这幅画
萧允泽将东西收好,不由沉思:其实我不爱画,总觉得这些都是死物,不如活物精彩。
楚宴诧异的问: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嗯。
他画了那么多相似的画,竟然是在干自己讨厌的事。
楚宴一想到这个,心口隐隐作痛起来。
你先休息吧,我先去处理聂家的事。
好。楚宴朝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目送着萧允泽离开了这个地方。
当天晚上,楚宴做了一个梦。
这是楚宴经历过的世界,当然也是他的前世。
他躲在画舫里,两岸白墙墨顶,朱楼飞檐。
月色照在了湖泊上,波光粼粼,月影孤寂。
三皇兄,咱们都那么看不惯那贱种,不若早点将他
你懂什么父皇最恨兄弟相残,就算他再是个宫女所生,也会引来父皇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