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片花瓣散落在冰棺上,装点着那刺眼的白色。
楚宴微微阖眼,外面传来了响动,似乎有人想要进来。
怎么了
公子,是纪司徒
原本不想再看见纪止云的,楚宴面露厌恶。只是一想起他可能是来祭拜燕离的,楚宴又将这股厌恶压下:让他进来吧。
可是大王吩咐
我在这里,他不会对燕离的尸身做些什么的。
不不公子你理解错了,大王没吩咐不让纪司徒拜祭,大王吩咐的是不让纪司徒同您见面!
楚宴自然没有理解这一茬,侍卫们没办法,还是放了纪止云进来。
楚宴静静的打量着纪止云,他的确如齐敛所说的那样,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那场大火对他造成了沉重的伤害,他的腿被包了一层又一次的白布,想必今后纪止云想必再也无法行走自如了。
那天晚上,我同燕离见过一面。
楚宴的手一抖,差点碰到了冰棺上的红梅:怎么回事
纪止云一跛一跛的走了过去,伸出手去触碰那冰棺,眼底满是沉痛:他说了很多话,原来那天晚上就是决绝。若知如此,那天晚上就不该不该
后面的话,纪止云再也说不下去。
十年相交,十年痴恋,虽然是认错了人,但他无法真的去恨燕离。
站得太久了,纪止云的腿疼得难受,他就这样跌坐在燕离的冰棺前,手却一直触碰着那冰棺。纪止云出自世家,极重风骨,从不会这样邋遢的随意坐在地上。
你会不会觉得我可笑
楚宴看得难受,燕离再也不会睁开眼,同他调笑。
巨大的悲伤弥漫在空气里,快要把人给压垮。
先生喜爱燕离,这样难过也是理所应当。
纪止云低着头,喃喃道:喜欢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楚宴,叶霖,这么久了,我一直有话未告诉过你。
什么话
纪止云眼底满是认真,缓缓的说出了口:我心悦你。
楚宴睁大了眼,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听纪止云说这句话。
可不知为何,心酸涩到了极点,眼眶的泪水也快要落下:先生的喜欢可真是沉重,重得压弯了我的脊柱,让我只能爬在地上仰望你。
纪止云脸色苍白,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没再说这件事。
那天晚上燕离说,吹雪楼是借我的手办起来的,以后自然也应该交给我。吹雪楼看着高深莫测,实际上里面除却几个能人之外,就没什么特别。他让我照顾好笙娘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