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间失去了自己的掌控的感觉。
他原以为,楚宴不过是个废掉的棋子,有朝一日被废子所牵扯到了感情,纪止云觉得不爽极了。
还跪着做什么起来罢。
嗯。
楚宴重新坐了回去,燕王叫人来给他添酒的时候,宫人因为太紧张而撒了一些在燕王身上。
他顿时就瑟缩的跪了下去: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燕王脸色微沉,还好是陈周有眼色,踹了小太监一脚:你这没眼力色的,赶紧滚了。
小太监知道陈周是在救他,立马就滚了。
燕王觉得尤其扫兴:寡人回宫换件衣裳,淮月,你在此伺候着。
淮月听出了燕王的言外之意,是想让她看着纪止云,不让楚宴和纪止云有单独接触的机会。
淮月连忙低头:诺。
等燕王走后,此处就只剩下了纪止云和楚宴。
亭内寒风阵阵,吹得人有些冷了。
楚宴拢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听到身侧有人说:公子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自己的危急。
楚宴淡淡的望了过去:不及先生分毫。
对于纪止云来说,这样的楚宴无比陌生。
他该是触之可及的,性子柔软的,就不该是这样长满刺的样子。
你既然还认我先生,便不要惹我生气。
先生曾教我读书识字,所以先生永远是我的先生。说到这里,他又凑了过去,用甜蜜柔软的声线说道,可谁说,先生就不能是仇人
当楚宴凑近他的时候,墨发滑落了一截,那红色的发带也差点掉在纪止云的脸上。
他这样笑盈盈的望着自己,那双茶色的眸子却是冰冷一片。
纪止云莫名感到心悸,这样的楚宴他是第一次见。
鼻尖萦绕着药香,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楚宴便已经离他而去。
淮月,这里的梅花全都砍了吗
没有,昨日没能来得及,尚留了一株。
楚宴笑了起来,眼波流转,低头时尽是风流慵懒:那便留着吧,空了我想去看看。
淮月被这美景给看得愣住,外面是茫茫白雪,天空也雾蒙蒙一片,仿佛蒙了一层细沙似的。寒风吹拂,细雪飘落在楚宴的墨发之间,那根红色的发带,衬得他肤色更白。
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了这一抹艳色,而楚宴给人的感觉是淡雅的,一下子因为这颜色而变得浓烈。
此处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公子一人去吗
自然。
淮月也不阻止,反正大王的吩咐就是不能让纪止云同公子单独会面。只要他们不一起窃窃私语,楚宴做什么她都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