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慌的同时,老亢村的农人们还特别难过生气,那秧苗才插了几天啊,这场雪下来,又都毁了。这一年真的太不顺了!周建业的心情差到极点,只觉得流年不利,心中又有些着慌,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侄子之前说的话。
难道,真有大灾要来了他的心一跳,脸上就带出红晕,黝黑的脸能泛出红色,那得多红才能透出来。他老婆香兰不乐意了,夺过他的杯子,又把酒罐子抱走:别喝了,再喝你要醉死了!不过是几亩地嘛,亏了就亏了!现在清水也大了能赚钱,不靠你那几亩地过活!
周建业大掌一拍桌子:他有三个孩子,就靠那点工资怎么养家!我不得趁着我还能动弹多补贴他一点!两孙子,以后不得有两套房外面的学费贵,房子也贵,他一个人怎么挣得出来!别说老家有房子,老家房子再好,那也是乡下,顶不上用!
那也没办法,今年天时不好能怎么办你要是把身体气坏了,不是更亏
唉不喝就不喝了!周建业往床上一躺,只觉得暖烘烘的。还别说,这炕真不错,省电,刚刚煮了一锅水现在炕就暖了,好用。香兰也跟着点头,夸赞周清荣能干:也不知道是哪里想出来的好点子,二哥走了,有清荣在他们那一房以后也差不了。
周建业伸手摸摸被子,静静地听着妻子说话,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穿鞋穿外套往外走。
你干嘛呢要去哪里外头下雪呢!
上隔壁二哥家。
于是周清荣在家整理物资的时候,就听妻子说三叔来了。他拍拍手从仓库(左边耳房)出来,再上锁,从廊上走向正房,周建业正站在客厅外面抖雪收伞,问:在干嘛呢
没什么,三叔有事吗,怎么下雪还过来了
嗨!进去说!
进客厅后,周建业就说起之前周清荣说的那件事,周清荣回答:是我妈梦见的,开始我也不信的,不过现在三叔也看到了。
坐在客厅里,能听见外面雪簌簌落地的声音,院子里的丝瓜架子时不时发出几声嘎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