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麦却像是一点感觉也无,只拼命摇头道:“奴不要!”
穆深没法,只能沉了脸佯怒道:“少爷的话也不听了?”
“求求您,不要赶奴走!”不麦伏低了身体,额头梆梆绑地用力砸在地上,那是把自己的脑袋当铁球使。
穆深连忙蹲下.身去阻止了少年的自残行为。
“不要命了?”
“少爷,奴不敢再妄想其他的了,只求您不要赶奴走。”不麦的脸上糊满了泪水,嘴里更是抽噎得厉害,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
穆深彻底放弃,“行行,你以后就去厨房帮忙砍柴吧。”
不麦顿时不哭了,“谢谢少爷。”只要不赶他走,一切都好说。
穆深就纳了闷了:“你是水龙头吗?眼泪说关就关?”
不麦听不懂,只好朝他嘿嘿傻笑着。
“下去吧。”穆深心累坐回床上,后背自发找到床柱,脊柱一软就来了一个经典葛优瘫。
不麦游移不定地站在原地:“少爷身边只有奴一人侍奉……”
“我会再找人!”穆深瞪了他一眼:“赶紧下去!”
不麦还是不动:“除了奴,雅义盟里没有人愿意侍奉您。”
穆深不说话了。
不麦说的是事实。而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在现代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很简单,可这里是古代,不说其他的,光是烧水洗澡就是个大难题。
就归海穆深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壳子,说不定砍个柴还会劈到自己的脚!
穆深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朝少年招了招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不麦欣喜,脸颊上笑出了两个甜蜜的酒窝,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你赢了!”穆深咬牙切齿道,末了还用扇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他脑门一下:“滚。”
不麦这下很听话地走了,关门时,他那黑黝黝的眼珠子鬼灵精地从门缝里窥了房内的青年一眼。
他的少爷不言不语地低头坐在床边,似在生闷气。
真可爱。不麦这样想着,颊边的酒窝更深了些。
他走到厨房,伸手就给刘主厨塞了个大银锭,“刘叔上次做的八宝鸭真好吃,能再做一盘吗?”
刘主厨迅速接过揣进兜里,动作行云流水,显然之前没少收他贿赂。
这会儿心照不宣地朝少年笑道:“是打算端给少爷吃吧?”
不麦点头:“他起床了,还未用膳,肚里该是饿的。”
刘主厨叹了声:“这府里啊,除了老爷夫人,也就你对少爷最好了。”
不麦害羞地挠了挠头,憨憨道:“这是为奴的本分,那个……我去外面帮您劈些柴火来。”
现在不是开灶时间,厨房里帮活的丫头伙计都在各自屋里躲懒,烧火这种事的确只能不麦来。
刘主厨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去料理灶台上的老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