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沉默在空气里发酵，膨胀……
穆深有些憋得慌，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开口自救：“二哥，我们拜过把子的，我只把你当二哥！”他企图唤醒无极御心中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的良知。
对方没有说话。
穆深有些奇怪无极御今晚怎么这么安静，一点也不符合这人一贯的画风。
“二哥？”他又叫了声。
“嗯。”无极御终于应了。
穆深松了口气，还能说话就好，代表神智还在，没有疯太彻底。
“二哥，能把我头上这玩意儿扯掉吗，太闷了。”他这么说着，鼻子嘴巴还吸了一大口气。
红盖头被他吸得往里凹出两个大坑，一个进了嘴巴，一个贴住了鼻子。他的脸部轮廓被勾勒的分明，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唇更是嘴唇。
无极御看得发笑，忍不住附身上前，将青年整个压在身下，隔着红盖头在他唇上快速印了一吻。
穆深身体变得僵硬，彻底化为了一尊雕塑。
虽然隔着红布，可对方的做法依旧让他有种被冒犯的感觉。说不出的别扭和抵触。
“二哥！”他轻轻呸了一口，忍着鸡皮疙瘩叫道：“你需要冷静一下！！”
说话间用力过猛，不小心又吃进了一嘴的红布，重重呸了几口，卧槽这布掉毛，太劣质了，差评！
就在他快要被红布堵得无法呼吸时，头上一轻，视野终于大亮。
房间内摆满了红色的喜烛，数百个火光摇曳，一齐照亮了床帐间的这方小天地，眼前人一张白皙润泽的脸暴露在暧昧的烛光中，宛如淡色血玉般动人心魄。
穆深屏住呼吸，他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记忆中的无极御好像没有这么、这么漂亮专注的一双招子。
他在里头找到了自己，只有自己——仿佛他就是这人的全世界。
穆深迷惘地眨了眨眼睛，疑惑问道：“二哥，你喜欢的是几年前画舫上惊鸿一瞥的归海穆深对吗？”
一口气说完，穆深喘了喘。
无极御见状，体贴地用手臂膝盖撑起身体，给他留了一条尚还舒适的小空隙。
穆深被困在对方的身下，满眼的红，满目的温润玉泽。
他有些害羞地侧了侧头，却被对方散下肩头瀑布青丝糊了满脸，又凉又滑，冷香扑鼻，形成一道浑然天成的屏障，彻底隔绝了他朝外逃避的视线。
无极御却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不发一言地抬手，指尖轻触他红透的耳朵。
穆深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牢牢盯住他：“你、你先回答我。”
“不是。”无极御的手指游移到他的颈侧，青年精致的锁骨在大红的衣襟间若隐若现，似乎在发出无声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