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桑意擦着脸,桑意还没来得及把脸扭过去,谢缘便已经干净利落地帮他擦了脸。桑意有点迟疑:隐疾
谢缘目光闪烁,看了他半晌,像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说:那日我看了些记载,说是有人生来美丽,体质也特殊,若是以术法加以药引植入符文,便会在特定时日发作,也能受人支配操控,这样的人唤作
桑意瞪着他:唤作
谢缘道:炉鼎。
桑意抖了一下,飞快地下了床,拎着谢缘的领子就把他往外头丢。谢缘近日的确还窜高了不少,之前刚到他下巴,短短一个月就快赶上他鼻尖了,桑意差点没拎动。
他又羞又恼,压着声音骂道:都是哪里听来的这种奇怪的东西回去好好读圣人书,给我给我写检讨出来,好好考虑一下清心二字,这种话你往后再要说,我便要动手打了。
谢缘被他推得直往后退去,拉拉扯扯间还失手带掉了桑意刚披上的一件外袍。桑意气急败坏,又觉得在小辈面前丢尽了脸面,把门嘭地一声关上,而后抖抖索索地爬上了床,发起呆来。门外谢缘没有走,又去他窗下道:师尊。
桑意没理他。谢缘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件柔顺丝滑的睡袍,轻笑着摇了摇头,把兔子一只一只地放回去,又道了一声:师尊,我走了。眼里浮现出些许笑意。
等他走后,桑意这才又睡了一觉。他很困,但是睡得浅,浮沉间老是心下惴惴,干脆翻身下床,用治愈术驱散了自己的疲倦,而后穿衣出门。今日北斗山上下都清净,出去一看,日头高阔,天清地静,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时辰。仙门中新弟子们修习读书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大殿与广场却渺无人烟,连几个人影都不见。
桑意走动片刻后,来到了谢言平日里办公掌事的文川殿中,却发现当中并无人迹,只有一个扫撒小童。他问道:掌门去哪儿了
那小童回答道:昨日夜里已经动身去了刑天所在之地,掌门临走之前问过您的去处,但是都不知道您去了哪里,也联系不上您,便这样出发了。除此以外,掌门给您留了信,就放桌上,您打开看看罢。
桑意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卷轴。仙门间通讯都用神鸦、乾坤卦或者秘术传音,然而桑意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去驾驭这些术法,于是谢言有要事交代他的时候便常常写信。那桌上的墨,也基本是为他留讯息时才会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