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见诚迅速的将谢九爻的外套扒了,用自己的外衣一裹,再次递给黑衣男人,黑衣男人微微皱了皱眉,一副‘本座根本没想抱她但是你都递过来了我就勉强抱一下吧’的表情,把谢九爻抱了起来。
他转过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把教中大夫叫过来。
伤势倒还在其次,只是年纪太小了,又收到了许多苛待,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纯靠求生的意志坚持着,又受了伤,还在乱葬岗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感染
不要说这么多,能救吗
能,就是很难
那就救。
谢九爻睁开眼,初一醒来,眼神还有点空洞,她慢慢的侧过脸,然后看到了坐在一边的黑衣男人。
面容俊美而冷厉,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点邪气,略长的刘海遮盖住半边眼睛,于是邪气里又多了一点郁气。
这是一个杀伐果决,但是又喜怒不定的上位者。
谢九爻迅速的判断着,她第一次苏醒很短暂,因为身体机能实在是接近崩溃了,昏迷其实是身体在自我修复。
虽然修复的很慢很慢,几乎接近于无,这还是因为陆争给的那一点能量维持着生命,保持不死,就跟待机的原理差不多。
开机的时候总是消耗电量的,醒着的时候总是消耗体能的。
这个时候必须要有外力介入才行。
整整三天,谢九爻就一直保持着昏迷,偶尔醒来一次的状态。
中间被灌了几次药,还被灌了一点稀粥,这么过了好几天,她身体当中的生机才一点一点多了起来。
第四天的时候,清醒着的谢九爻第二次见到了那个黑衣男人。
冷漠,寡言,坐在那里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座冰封已久的雪山。
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谢九爻不能说话,黑衣男人不说话。
过了很久很久,黑衣男人才开口:原青崎,我的名字。
然后谢九爻对于他的第一印象就完全破碎了。
其实父亲最开始起的名字是原青绮,因为他以为母亲怀了一个女孩,后来我出生了,是个男孩,父亲懒得重新起名字了,就把最后一个字改了改,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它并不属于我。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起了我自己,枯瘦,弱小,被死亡拖住了双脚,还在挣扎着往上爬,哪怕已经被黄泉的泥沼淹没到了脖颈,眼里的光都没有熄灭。
最重要的是,你是个哑巴,所以你会活下来的。黑衣男人自顾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