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松了口气,但又觉得他独自坐在床尾的背影有点萧瑟,伸手戳了戳他的背说:“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回……”
话没说完,程蔓就看到陆平洲转身伸出了手,而他的掌心里,赫然躺着两个套,他轻描淡写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中午过来的时候,我随手拿了两个,应该够吧。”
程蔓:“……”她服了。
……
办法总比困难多,这话在床上同样适用。
程蔓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声音,但在陆平洲默契的配合下,她确实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是他嘴唇上多了个小伤口。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程明注意到他嘴唇的伤口,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问:“姑父你嘴巴被虫子咬了吗?”
程蔓一口粥差点卡在喉咙,陆平洲边淡定地帮她拍背,边解释说:“不是咬的,是我早上起来不小心磕到了。”
程明年纪小,好忽悠,程亮却疑惑问:“哪里能磕到嘴巴?”
陆平洲面不改色道:“门框。”
程亮还想再说什么,但王秋梅听不下去抢先问:“你不是要去上班?都七点四十了,还不赶紧。”
“就这么点路,我跑过去要不了五分钟。”程亮说着端起碗,仰头一口吃掉半碗粥。
放下碗时目光又扫过陆平洲嘴唇,总觉得他的解释有点牵强,但话题已经被岔过去,他不好再问,只好不再关注。
吃完早饭,程亮匆匆忙忙地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王秋梅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闺女一眼,却什么都没说,继续喝粥。
吃完早饭,程明出门找小伙伴去了,王秋梅怕陆平洲待得无聊,也让程蔓带他出去转转,于是两人戴上围巾手套就出门了。
其实没什么好转的,机械厂职工院就这么大,陆平洲早逛遍了,稍微人多点的地方是供销社门口,那里有两张乒乓球台,下面还有个大操场,天气好的时候常有人去晒太阳。
但今天是工作日,操场上人不多,不过程蔓懒得往大院外走,两人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聊天。
打发时间到十一二点,夫妻俩回去帮王秋梅干活。
中午吃饭完,两人就回去了,近二十天不在家,他们得趁下午有空,把家里收拾一下。
回到家一通忙活,晚饭也不用做了,直接吃食堂。
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他们过年回了陆平洲家,路上、食堂里碰到的人见了他们总要问几句,所以一顿饭吃下来,一碗例汤都不够,到家后程蔓又喝了半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