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兄不屑嗤了一声:“难道这不是事实吗?梁盛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这样一个人欺负,你等着,今儿我就给你出口气。”
梁盛很是无奈的模样,好心提醒:“黄兄莫要骄矜,大哥可是县案首。”
黄兄脸上诧异一闪而逝,指着梁源,上下打量:“那你们灵璧县考生的水平未免也太差了些,他一个傻子,才读书多久,竟能轻轻松松压过一众考生成为案首?”
梁源听完差点笑出声,这位黄兄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是不是忘了梁盛当初就是在灵璧县参加的县试,而且结果还不如梁源,只排在中游的位置。
再看梁盛,他的表情果然不太自然,眼底有恼怒一闪而逝,虽然极快,还是被梁源给捕捉到了。
梁源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努力压下试图上扬的嘴角:“源拭目以待。”
黄兄冷哼一声,并未把梁源放在眼中,拉着梁盛趾高气扬地走开了。
方才这三人的对话,音量虽不算大,附近的人却都听得清楚,不禁纷纷侧目。
梁源对诸多异样的打量似无所觉,不骄不躁,惹得不少考生暗戳戳将其纳入竞争对手的范畴。
方东担心梁源多想,忙上前与他探讨题目,转移他的注意力。
其实不管梁盛是此行是何目的,梁源的心态都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都巴不得他名落孙山,可他偏要榜上有名,一路高升。
梁源遥遥望着考棚,目光坚定而又灼热。
亥时一刻,考棚大门敞开,衙役鱼贯而出,肃立两旁。
众考生自觉排队,接受初查。
初查通过,自有执灯小童带领考生前往相应考场。
在考场门口,梁源接受军士更为详细的搜身检查。
和县试时不同,府试是不允许自带笔墨纸砚的,都由考棚统一提供。
梁源能感觉到,府试的检查比县试更为严格,连发缝都要检查一二,确保没有夹带小抄。
梁源前面的那位考生被军士查出在舌头底下藏了小抄,当场二话不说拉了下去。
日后他不仅与科举无缘,甚至还会受到更为严厉的惩处。
何必呢,有打小抄的那个功夫,都已经背完好几段文章了。
检查完毕,军士放行。
梁源接过考篮,按考引找到自己考位。
他运气还算不错,考位不在茅厕旁边,而是位于中央偏前排的位置。
提着的心放下,梁源一撩衣袍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哀嚎。
正是分到臭号的那位考生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