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整个人乱七八糟的。
梁源恍恍惚惚,还是方东的道贺声让他勉强回过神:“恭喜源弟。”
梁源掐了下指尖,刺痛让他彻底冷静下来,第一反应就是:“方兄,咱们赚翻了!”
方东:“……”
梁源在府城一众人眼中不过是小地方出来的,就算曾是县案首,也极少有人押他赢。
梁源前日押了一两银子,赔率是一比一百……所以他可以拿到一百两银子!
方东也能拿到一两银子,这对他来说相当于一笔巨款了。
再加上他考了甲等第三,双重惊喜,导致嘴角的笑一直没落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凭空炸开,打断了二人的欢愉。
梁源敛去嘴角笑痕,转眸望去,那说话之人正是黄玉。
他边上站着甲等第二,先前被万般吹捧的程阳。
黄玉一脸敌意地瞪着梁源,说话阴阳怪气的:“程兄可是三岁启蒙,读书十几年,怎么会输给一个只读了一年不到的人?”
读书一年不到?!
众人一片哗然,顺着黄玉的视线看向梁源,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怀疑。
如果这些视线化为实质,梁源早就被扎成了刺猬。
梁源抿了下唇,满腔喜意倏然散去:“黄兄此言何意?”
“我说你这甲等第一名不副实!”黄玉梗着脖子说。
梁源怒极反笑,狭长眼尾淬着三分寒意:“科举向来公平公正,考前搜身更是严格,难不成黄兄觉得我有本事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得到这案首的名头?”
“难道不是?我险些忘了,你可是灵璧县县令之子,说不准其中藏着什么猫腻也未可知。”
梁源是彻底恼了,怀疑他可以,别把他跟梁守海混为一谈,侮辱人呢这是:“考卷都是糊名的,阅卷时也是经历过多人轮番阅卷,我若真做了什么手脚,早就被发现了,还是说我有本事收买所有的考官?”
“你说我仗着是县令之子行使特权,可你是不是忘了,我早就被除族了,如今我只是一届普通农家子。”
府试开始那日黄玉大放厥词,被不少人听见,现在成绩出来,梁源高居榜首,而他却在吊车尾的位置,那些人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黄玉既羞耻又懊悔,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梁源身上,死咬着他不放:“除族了又如何,你身上到底流着梁家的血,若能出个案首,可是光耀门楣的事,就算冒着砍头的风险又如何?”
黄玉这疯狗一样的行径让梁源烦不胜烦,索性冷声道:“你如此恶意揣度,还将府试形容成某人的一言堂,可是在质疑科举公正性,藐视当今!”
黄玉张口结舌,这梁源可真是巧舌如簧,不过是一场府试,怎么就上升到藐视当今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