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挑眉:“检讨写好了吗?”
袁维愣了下,紧忙点头:“写好了,我放在寝舍里了,教习您现在就要吗?”
苏源摇摇头:“不急,下午给我就行。”
袁维狠狠松了口气,连声应下。
......
刚吃过午饭,苏源准备回寝舍小憩片刻,以免下午上课犯困。
还没走到寝舍门口,遥遥望见郭连云檐下,不住地用手扇风。
“思源?”
郭连云忙止了动作:“先生让我领你过去。”
苏源也能猜到几分,便爽快应了:“那咱们走吧。”
二人一路阔步而行,很快到了宋山长的小院。
踏进小院,苏源发现张信正直挺挺跪在院子里。
夏日正午的太阳格外灼人,树叶都晒蔫了,他却纹丝不动,一脸倔强。
苏源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抬步跟上郭连云,进了屋里。
张信被晒得眼前隐隐发黑,忽然察觉有人从旁经过,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
对方只留给他一道修长如青竹的背影,行走间步履带风,靛蓝色的长袍彰示着那人教习的身份。
张信死死咬着腮肉,恨苏源太过谨慎,轻易化解了谣言,又恨袁维那几人不够义气,三言两语将他推了出来。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即将面临惩处,山长对他的好印象也会随之跌入谷底。
更别提成为宋家的女婿了。
对于张信的愤恨,苏源一概不知,他进屋后在宋山长的示意下坐在下首。
郭连云在他右手边,而他的对面,坐着宋和璧。
宋和璧双手捧着茶杯,自顾自喝着,好似并不在意对面两位男子,露在裙摆底下的绣鞋不时晃悠两下。
倒是依然自得,源如是想道。
下一秒,就有一道冰凉的视线落在身上。
像是冰锥,扎得皮肤一阵刺痛。
苏源一抬眼,宋山长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苏源:“......”
宋山长移开眼,捋须道:“和璧,你回自个儿屋里。”
宋和璧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放下茶杯,轻巧离开了。
苏源双手轻搭在膝头,眼观鼻鼻观心,总感觉宋山长此举是因为他。
天地良心,他对宋和璧可没有非分之想。
这时,宋山长的声音打断他的心绪:“苏源,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张信?”
苏源有些意外,迟疑片刻还是遵从内心:“就按照书院的规矩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