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苏源都没乘过船。
人生第一次乘船,倒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苏源怀揣着满心的好奇与期待,走进船舱,静待开船。
镖师过来敲门,递给他一个青绿色小瓷瓶:“这里头是晕船的膏药,若举人老爷在开船后感到不适,可以拿它涂抹在虎口的位置。”
苏源接过膏药:“多谢。”
镖师摆摆手,回去找同伴了。
苏源关上门,将小瓷瓶放到矮桌上,心想他既不晕车也不晕机,想必也不会晕船。
那位镖师是好意,但他用不上。
随后放松躺下,抻长了四肢,狠狠伸了个懒腰。
前几天都在马车上度过,就算住客栈也缓解不了浑身的疲累。
现在倒是好了,想坐就坐,想躺就躺,真是极好。
正想着,身下传来一阵晃动。
开船了。
苏源调整了姿势,打算先睡上一觉,然后再起来看会书。
船舶行在水上,苏源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在摇来晃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种想吐的欲.望。
......想吐?
苏源猝然惊醒,盯着头顶的木板,两眼空洞。
他好像,自打脸了。
没错,他竟然晕船了。
头晕眼胀,胃里反酸,想吐又吐不出来......可真要人命。
苏源软手软脚爬起来,摸到矮桌上的晕船膏药,抖着手拧开,抠一坨糊在虎口上。
随后连盖上瓶盖的力气都没有,啪叽躺了回去,任小瓷瓶骨碌碌滚到矮桌底下。
闭上双眼,放缓呼吸,双手搭在腹部,整一个安详的姿态,艰难等待药效发挥作用。
狭小的空间里,静得闻针可落。
一刻钟而已,可对于苏源来说,好似过去五六个时辰。
察觉到晕船的症状逐渐缓解,直至完全消退,苏源才狠狠松了口气。
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回来再也不要坐船了。
他宁愿多花两天的时间,乘马车绕远路,也不想遭这罪。
就这么过去两个时辰,傍晚时镖师来送晚饭。
等苏源拉开门,镖师看到他的脸色,瞬间了然:“您这是晕船了?”
苏源苍白着脸,慢吞吞点头:“是有些不舒服。”
镖师:“那我给您的膏药用了吗?”
苏源叹息:“有用,但不多。”
一开始的确起效很快,但没过一会儿又出现了晕船症状。
苏源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涂抹晕船膏药,被折腾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