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有御史将苏源的庶出兄弟所做之事捅到了陛下跟前,还牵扯到了郭连云。
金銮殿上当堂审查,郭大人也在现场。
从陛下口中得知郭连云和诚郡王扯上关系,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厥过去。
好容易捱到下早朝,回到家就让家仆收拾行李,连午饭都没让郭连云在家吃,一脚把他踹回了祖籍老家。
在陛下跟前挂了名,还是恶名,郭连云差不多是废了。
可郭家还有其他子弟,万不能为了一个郭连云,而断送其他人的仕途。
苏源内心哦豁一声,这位郭大人可真是干脆果决,亲儿子说放弃就放弃。
见苏源不说话,郭大人又补充一句:“还有那个叫慕蝶的姨娘,她也被送回老家了。”
苏源回忆三秒,才想起慕蝶是何许人。
瞎话张嘴就来:“源与慕姨娘素不相识,只希望思源兄诚心改过,迷途知返。”
郭大人听出言外之意,挤出一抹笑:“希望如此。”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郭大人干巴巴说了几句,不外乎是“苏公子寻得天铃,乃是造福百姓的大善事”“陛下识得良驹,日后你我便是同僚了”云云。
纵使这些话苏源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他还是维持着完美笑容,相安无事地送走了郭大人。
“公子,这些依旧放到库房吗?”陈正指着那一堆赔礼问。
苏源打开最上面那个,是一幅画。
展开一半,认出是前朝某位书画大家的遗作,价值千金。
眼皮狠狠一跳,这位郭大人为了消弭郭连云给郭家带来的负面影响,可真是豁出去了。
不过既然到了他手里,郭连云此生多半与仕途无望,他也没良善到把这些还回去。
将画放回去,挥手道:“都放去库房,小心安置。”
陈正领命,分两趟才把这些搬进库房。
之后的一个月,苏源基本都待在家里,看书练字,散步赏花,权当陶冶情操。
偶尔出门,也是去如意火锅,溜一圈吃顿饭就走。
直到新科进士陆陆续续进京,只等月底入翰林院任职,苏源手头再无书本可看,才出门去书斋购书。
“呦,苏状元这是要出门?”
妇人站在不远处,冲着苏源满脸堆笑。
陆续有人围上来,像是看什么新奇物种。
“苏状元,前些日子我听说个事儿,是跟你有关的。”
“诶呦你卖什么关子,不是苏状元进献天铃,又差点被人害了,磨磨蹭蹭,还是不是个男人?”
“嘿你这婆娘......所以啊,苏状元你老实跟咱们说,外头传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为了证实那些传言,他们这一月都在盯着苏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