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衙役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还有知府大人的远房侄子,他叫陈天德。”
“就是他提出的这个主意,说是既能让造船处吃一顿教训,除掉王大人,日后再造出大船,知府大人也能分到不少功劳。”
一个二个的,真以为造船处是好欺负的?
苏源扯唇一哂:“张保,你的同伴都已经招了,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左手边是满脸鼻血的曲知府,右手边是勇敢自首的衙役,张保整个人都吓傻了,砰砰磕头,没几下额头青紫一片。
“大人饶命,草民什么都招!”
“就是冯勇说的那样,草民跟他一起杀了姚家五口,陈天德一直都看着,事后又让草民站出来指证王大人。”
“草民知错了,不要诛草民的九族啊大人!”
张保痛哭流涕,仿佛真的在忏悔。
苏源却知道,他不过是被自己随口捏造的一句靖朝律法唬住了。
张保和孙勇皆是如此。
再看曲知府,他还挺不甘心,不住地摇头晃脑:“不是这样的,是他们胡说,他们在污蔑本官,本官要杀了你们!”
说着又要朝张保扑上去。
王一舟又一脚,世界总算清净了。
苏源派人前去捉拿陈天德,将晕死的曲知府以及另两人塞进府衙牢狱,这才抽出空应付栅栏外的百姓。
也就一会儿功夫,一传十十传百,外面聚集了几百人,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苏源郑重承诺:“本官定会将此事上报京中,交由陛下处置,给姚家五口还有大家一个交代。”
有曲知府这摊烂泥在前,百姓们对苏源等人的印象更上一层楼。
爽快答应后,各自作鸟兽散。
半个时辰后,陈天德被逮捕归案。
起初他死不认罪,直到苏源将两张纸丢到他脸上。
“本官猜到曲瑞不是个安分的,一早就派人盯着他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你的怂恿下草菅人命。”
陈天德看着张、孙二人的认罪书,像是被抽光所有的力气,软瘫在地上。
苏源让人押他去牢狱,让他们四人团聚,这才跟王一舟离开。
王一舟安然归来,造船处众人自是雀跃不已。
简单说了下情况,苏源又将今日发生之事详尽写到折子上,交由侍卫传送进京。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苏源不仅发现曲瑞贪污了数万两白银,更是发现陈天德的秀才功名水分极大,是曲瑞放水所得。
于是又一封请奏褫夺功名的折子被传送进京。
一来一回,又是两个月。
陛下震怒,四人全部斩首示众。
与此同时,曲瑞被抄家,陈天德更是被剥夺了秀才功名。
几日后,新知府到任,造船处也回归正轨,继续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