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用炭笔又添了几道线条:“指南针更加稳定,准确性远超司南。”
“指南针?这形容到是贴切。”王一舟拍了拍宽袖,“这都到下值的点了,别画了早点回去,我看你最近好像又瘦了不少。”
苏源瞥了眼腕骨,一如既往的清瘦:“还行,我没什么感觉。”
“等你感觉到不舒服就迟了。”王一舟规劝完,又调侃道,“承珩你啊,拼命苏郎的名头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苏源:“......”
拼命苏郎是造船处的同僚们给他起的诨名,每听一次他就会无语一次。
这次也不例外。
苏源放下炭笔:“好了好了,我不画了还不成。”
王一舟满意一笑,等苏源收拾好了,两人并肩往外走。
“对了,昨日小元宵收到我的木雕兔子,可还喜欢?”
苏源顺手锁上门,递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王一舟咧嘴笑了,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嘚瑟劲。
苏源都不想搭理他,不知第多少次怀念当初的王木头大人。
......
回到家,元宵正和隔壁的孩子跳格子,嘴里念念有词。
苏源走近一听,是静夜思。
元宵跳到下一个格子,转身看到苏源,跳着挥手:“疑似地上霜......爹爹!”
喊完之后,又满脸警惕,生怕苏源再捣乱,说什么“好大一只鹅”。
苏源现在满脑子都是图纸,并不打算捉弄元宵,只让她和小伙伴一起玩,便回屋换衣服了。
邻居小伙伴直勾勾盯着苏源的背影,羡慕极了:“元宵,你爹真好看,你跟你爹长得可像了。”
四舍五入,约等于元宵你长得真好看。
元宵身后无形的小尾巴翘起来,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元宵也是最好的元宵~”
苏源换了身常服出来,打算将出海的事告诉苏慧兰。
出海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以年为单位,总不能一直瞒着。
问了卢氏,被告知苏慧兰在屋里做推拿。
这时,房门从里面打开。
苏源抬眼望去,出来的不是苏慧兰,而是一位着素衣的年轻女子。
女子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柔声问卢氏:“请问婶子在何处净手,方才为老夫人敷了膏药,须得净手后才能推拿。”
“这位是来为老夫人推拿的女医。”卢氏解释了句,快步走向女子,“大夫随我来吧。”
苏源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去了书房。
整个过程中,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女医。
女医随卢氏来到水缸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一蹦一跳的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