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憨货在给苏源上刑,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是要气死他!
高伟眼神微闪:“什么进展?”
大理寺卿就把府衙那边的事情简单说了,不等大理寺左少卿开口,叫来一名狱卒:“你送苏大人回去,再叫个大夫来。”
狱卒自无不应,领着苏源回去了。
高伟握了握拳:“既然如此,下官立刻派人去义庄......”
“不用了。”大理寺卿打断他的话头,“今天这件事本官会如实禀告给陛下,至于去义庄,本官会另派人过去。”
陛下可亲自交代过他,审问可以,但不能动刑。
高伟接手这桩案子的时候,他还再三叮嘱过,谁曾想这憨货阳奉阴违,擅自给苏源上刑。
单看苏源住的那间牢房,就能看出陛下有多重视苏源。
要是被陛下知道,他们俩都得吃挂落。
说完,大理寺卿无视了高伟骤变的脸色,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
苏源回到牢房,坐在蒲团上,后背倚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鞭子浸了盐水,盐水沾到伤口上,硬是把疼痛放大了十倍不止,以至于这一块皮肉都在抽搐,火辣辣的疼。
他委实没想到,高伟会给他动刑。
鞭子抽到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直到剧痛袭来,意识才猝然回笼,冷不丁对上大理寺左少卿充满快意的双眼。
虎落平阳被犬欺,自个儿落到他的手里,忍耐六天已是极限,巴不得可劲儿折腾自己呢。
幸亏苏源一早摆明白了态度,说不准他还真能来个强行画押。
想到在刑室门口听到的那番话,苏源思绪流转,嘴角流露出一抹轻松笑意。
六天,倒也不算太迟。
这时,狱卒领着一位老大夫进来。
苏源褪去囚衣,露出胸口狰狞的鞭伤。
处理伤口时,老大夫见苏源疼得冷汗直冒,却是咬牙一声不吭,不免高看了他一眼。
能进大理寺牢狱,显然知道苏源的身份。
固然牢房内的陈设叫人暗暗心惊,却不得不承认,苏大人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的镇定属实难得。
处理好伤口,老大夫叮嘱几句,拎着药箱离开。
苏源陇上衣襟,继续昨天的棋局。
约摸半个时辰后,暗九悄没声地出现。
苏源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嗓音清润:“辛苦了。”
语毕,将手边的茶杯往前推了推:“天气寒凉,喝杯茶暖暖身子。”
暗九顿了顿,沉默着接过。
杯中的茶水温度适宜,不冷也不热,让暗九有种这杯茶是苏源特意为他准备的错觉。
兀自摇了摇头,握着茶杯一饮而尽,继续汇报:“陛下的意思是,很快就会收网,届时大人也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