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忍住扶额的冲动,先对怀王说:“他们素来坦率,又不拘小节,正赶着去八品阁用饭,并非是对王爷您有什么意见。”
说完看向士兵:“是与不是?”
士兵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水面上唯一的浮木,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样!”
苏源又看向番邦使者:“这位是我朝王爷,他惯来爱与人交谈,并非有意如此。”
使者们得知怀王的身份,一扫满脸不耐,稀稀拉拉地行礼。
怀王见状,心里舒坦了那么一点。
转念想到这一切是苏源从中转圜,又不舒服了。
“既然如此,本王便先行一步,不多奉陪了。”
日子还长呢,总能找到机会。
苏源从善如流:“王爷慢走。”
目送怀王登上马车,士兵狠狠松了口气,一脸如释重负。
苏源不由失笑:“那位问了什么,为何会引来众怒?”
士兵擦了把汗,一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另一位是共患难过的远靖伯,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所以他知无不尽,尽无不言,把怀王的话一股脑背了出来。
士兵不知怀王意图,苏源却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左不过是盯上了番邦,想可劲儿薅羊毛呢。
结果碰了好大一个钉子,还在苏源跟前没了脸。
看向急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士兵,苏源递给他一方帕子:“领他们去八品阁吧,下次若再遇到皇室宗亲,在一旁提点着些,别让他们闯出什么祸来。”
不仅苏源,弘明帝也盼着靖朝能与这些人的国家建交,达成友好交流。
可别碰上什么不讲理的人,或者如怀王这样内心阴暗的人,倘若真有一人死在靖朝,苏源可没法跟对方的国家交代。
士兵见多了苏源在海上带领船队转危为安的英雄事迹,主打一个盲目信任,忙不迭应下。
苏源又跟使者们交流了几句,眼看着夕阳将要落下,再迟些就要摸黑赶路,遂与他们告别,启程回家去。
......
许是觉得在苏源跟前丢了脸,之后连着几天,怀王远远看到他就绕道走。
苏源面上佯装不知,掉头就把这事儿当成笑话告诉宋和璧。
宋和璧听完也是乐不可支,喝了两口茶才勉强止住:“怀王有一点是远胜过废诚郡王的。”
冷不丁这一句,倒是让苏源生出几分兴味:“什么?”
“怀王隐忍多年,世人皆以为他淡泊名利,一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反观废诚郡王,他几乎是把对太子殿下的敌意,对皇位的觊觎写在脸上。”
“光隐忍这一点,废诚郡王不如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