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树下的莱森三人,则完全不知道有两人曾经来过,还在兀自争闹不休。
陶白衍头疼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朦朦胧胧之前只觉得自己好像变回了前世临死前的自己。
头疼欲裂,疼痛引发的暴躁在整个身体里面乱窜,他忍不住地就要发狂,想要破坏身边的一切!
但是他做不到!
一个温暖的身躯一直将他死死地抱在怀里,掩盖不了疼爱之意的低沉男声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着:不疼,有我。
是谁是谁在锢着他!
是他!也只有他敢冒着被他打死的风险,也要凑上来抱着他,保护他,安慰他,让他不再去试图伤害自己。
可是真的是他吗他,不是死了吗
被自己亲手埋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自己还答应过他,一定会回去到他的坟头添一把土
陶白衍一把揪住那个人的衣袖,嘴巴动了动,他想要开口,开口喊出他的名字!
但是他做不到。嘴巴像是被世界上最牢固的丝线给缝起来了一般,他怎么
都张不开嘴。
只能无力地躺在那个人温暖的怀抱里,揪着那人的衣袖,细细听着那人温柔得不像话的低喃。
渐渐地,头脑中的疼痛开始消失,满身的暴躁也随着疼痛的减轻湮灭得一干二尽。陶白衍有些幼稚地想,自己不疼了,那身边的这个人,是不是就不会抱着自己,安慰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陶白衍心里难受得眼泪都掉了起来,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想要勾住那人的小拇指,想让他别走。
那人却是轻笑,主动握上了他的手,吻着他眼角的泪痕,还凑到他耳边打趣:没想到,素来不近人情的司诺思大人,生起病来却是这般可爱。
司诺思司诺思是谁他不是司诺思,他是陶白衍
不,我不白
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的青年蹙着眉低声低喃。
什么古斯塔夫几乎已经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却仍是有几个字听不清楚,只得万分可惜地放弃,想要直起身坐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