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好像分裂出两个完整的自己,一个完整的自己在激烈恸哭,一个完整的自己悲悯的反思,你不该这样失态。
突然,那扇带起来的门又朝她打开。
也许她觉得自己哭了一个世纪,但是好像不过是几秒钟。
池欢愣住,也十分清晰地看清了世界的模样。
他手上垃圾袋不在了,一脸疑惑地盯着她,好像在问,你为何突然歇斯底里?
“想哭就哭吧。”观察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说起这句话。
好像无论她哭多久,哭多难看,他都不会介意。
因为事不关己。
他每次这样都要气死她。
那天晚上也一样。
帮着于珍说话,说她是法盲,是黑.社会,而不过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就莫名其妙与她断绝来往。
现在出现又什么意思?
“你真的很讨厌。”池欢眼泪冻结在两眼眶里,怨毒地看着他。
寇羽靠近她。
“走开。”池欢抗拒。
他终究还是走到她床边,居高临下用平静至极的脸色看着她。
池欢受不住他这眼神,总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她从小就受不住这个,于是要强到如今,不惹她不要紧,惹了她扇巴掌是轻的,常常挂在脑海里的一个疯狂念头就是烧了对方全家!
她曾对蒋思睿放过这句,她藏着掖着不敢轻易拿出来示人的疯狂想法,那晚看到他耳垂上的伤痕,她就疯了一样对周格格放话,让其转告姓蒋的那个混蛋,一切都是为了他!
“你凭什么?凭什么在我面前站着,凭什么扰乱我,我藏了那么久!”池欢顺手抄起身边一切可以攻击他的武器。
这时候手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她砸掉枕头,又打翻床头柜上的台灯,在碎片纷飞中被这个好看的家伙搂住。
惺惺作态。
虚情假意。
池欢恨死他了。
“你见过鬼吗?”她想什么就脱口而出什么。
“......”寇羽心里一抖,“什么?”声音暗哑,几乎叫人听不见。
她果然没听见,自顾自地说,“我见过。”
“每天都来我梦里,在我身边,在家里。鬼是什么样的?我妈妈的样子。”她笑着哭说。
“我怕她。我又想她。”
“我害怕。我又不能害怕。她只是太想我了。”
她突然恸哭。
“寇羽,你别走好吧,我一个人太无助了。”
“我不走。”他怎么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