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沉默啊。
朦胧的月色在文斐巷上空飘荡。
寂静的夜听见前方潺潺溪水声。
池欢在黑暗的阴影里站着,等着答案。
“你自己都不敢说你喜欢她,还说不是扶贫?”看来孟景洋他母亲的说话艺术完全传给了她这个宝贝儿子。
“阿姨走的那天,也是失踪的那天,很不幸,但也因此,我妈是心理医生的关系,让我认识了你,一直做好朋友这么多年,看着你从低谷慢慢走出来,真的很为你高兴。那天,池欢加入登山社,和我们一起出游,我觉得很不好的预感,是因为她就是以前的你,甚至比以前的你更加恐怖。你不该因此对她产生同理心,更加不应该把她当做你对当年你母亲失踪之事束手无策的一个反击,她不是你母亲,不需要你来拯救。”
夜色越发朦胧。
黑暗中的阴影,有幸没被人发现。
池欢调转身足尖方向离开。听到此处已经够了。
“你说够了?”寇羽冷笑看着对面人。
“够了。怕再说你要打人了。”孟景洋摇摇头,喝了一罐啤酒。
“你回去吧。”寇羽懒得见他。
“什么?”孟景洋表情不可思议,自我嘲笑道,“有没有搞错?”
“如果你来就为了这些话,说完可以滚了。”
“如果这样,我就不得不拿出我的杀手锏。”孟景洋从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夹装着的病例,“这次来我豁出去了,这都从我妈那儿偷来的,从她六岁到前年也就是高一那一年最后一次问诊,所以信息都在这儿,”孟景洋手指在那叠纸上重重点着,“有多严重,你自己看了明白!”
“你做事能不能干脆点。”寇羽讽刺地望着他,而对于桌上病例,一丝未动。
“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你放了她,也放过你自己。”孟景洋说,“她父亲一直在找她,天翻地覆的找,再怎么样他一个做父亲的总比你这个外人更加关心自己女儿。”
“不见得。”寇羽打断他。
孟景洋无奈叹气,“能不能听我说完?好,我意思是,池至非之前是肯定不对,没有做任何配合他女儿恢复的治疗,这点我妈多次批评他。这次,池欢从康定失踪,他爸真的长教训了,已经严重到夜不能寐要来求我妈的地步,所以,你劝她,让她回家吧,那才是她真的家。”
这段话让寇羽沉默。
他不是没想过池欢回不回去的问题。
只是,他所设计的回去时间不是眼下。
他计划地是上大学后,他和她在学校周边租一个房子,一起生活,她参加训练,成为更专业的赛车手,或者心情好转打算考试,不管做什么,哪怕去国外,他都会全力支持。
她笑地样子就是他最大的动力,只要她喜欢做,全力支持,她快乐就好。
所以同样的,夜不会勉强她。
无论是回家,还是她学习与事业上的选择。
可眼下,她恢复的速度超乎他想象,长成自信又无坚不摧的样子。
所以,是到了独立的时候了吗?
“不要束着她了。你以为为她,其实是为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不自私吗?为了满足自己被人需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