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敲门声,盛侍安心知是爷爷,起身去开了门。
盛清怀从袖中掏出一摞银票递给她,“出门在外,用得着钱的地方多得是,这些你都拿着。”
盛侍安接了过去,把它放在箱子里衣服的夹层内,确保万无一失。
“因因,你可想好了?”盛清怀终究是不放心,再次询问道。
“爷爷,您和哥哥还有奶奶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你们呵护我长大,现在我也要学着保护你们”,盛侍安扶着爷爷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只是要拜托爷爷,等我走后再将这件事告诉奶奶好吗么”
余芷修已经病了几天,盛清怀心中明白,孙女是不想让她奶奶担心,便答应了她。
傍晚时分,苏念白去而又返,这回,却是给盛家带来了好消息。他这一路走得急,进了盛家之后连喝了好几杯水,气喘吁吁地对盛清怀说道:“真是天助我也,盛老先生大可不必为卓深的性命担忧了。”未等盛清怀开口,他复又说道:“我有个学生,现在在天津做了大官,即便是在那容彦坤元帅面前,说话也是极有分量的。”
盛清怀有些喜出望外,同时又有些疑惑:“容彦坤元帅,可是那势力范围横跨两山两河一江的那位?”
苏念白点点头:“不错,当今世界,军阀林立。这容帅占据了山西山东、河南河北还有咱们江苏五省,实力不容小觑。经济实力自不必说,军事实力亦是一流的。十五年前,上任元帅因故逝世后,容帅便接管了这元帅的位子,把总部定在了天津。”
“那您的学生是……”
“这么跟您说吧,我那学生叫穆正钦,是容帅最得力的部下,他近日来扬州有些私事,顺道来探望我,只是待的时间不长,明日一早便回去了。我想着,让他带着盛小姐到天津,再由他安排着去见卓深,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是好,只是这样做,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毕竟人在官场上,一旦落人口实就不好了。”盛清怀自是感激,但卓深的案子事关重大,若是给别人添了麻烦,自己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实不相瞒,我将您家里的情况向他透露了一些,他一听是盛家出事,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许是您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这大约也是您这么多年来一直行善的福报罢。”苏念白一直感念盛清怀的雪中送炭,只是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这次虽说是沾了学生的光,可也算与他扯上些关系。
“好好好,那我这就去通知因因。苏先生,这次您可是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盛清怀起身准备向苏念白作揖,却被苏念白一把扶住。
“盛老先生这礼我着实是受不起的,当年我与您只是萍水相逢,您却能倾囊相助,这份恩情我自是万分感激,如今盛家的事便是我的事,只求卓深能平安回来就好。”苏念白不无感慨地说道。
翌日清晨,盛侍安一早就起来了,梳洗过后,简单地吃了点早餐。她怕吵到爷爷奶奶,因此尽量不发出声音。
盛清怀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整装待发了。看着餐盘里的食物还剩下很多,他有些担心孙女路上会饿,语气里添了一丝责备:“怎么不多吃些?你此去路途遥远,我们又不能在你身边照顾着,你自己可要当心。”
盛侍安看到爷爷披着一件棉袍站在门口,忙跑过去扶着他坐下。
“本想着自己悄悄地走,没想到还是把您吵醒了。”她面带愧色,却也心知自己即将离开,爷爷自是担心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