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深跨过火盆,随即便在盛清怀和余芷修的面前跪下,他不无自责地说道:“孙儿不孝,害爷爷奶奶担心了。”
余芷修一把将他扶起,心疼地说道:“这哪里能责怪你,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们就安心了。”
“这次你平安归来,最大的功臣要数因因了。”宁胜轩把手搭在盛卓深的肩膀上,眼睛却盯着盛侍安。
“那也得多亏苏先生和胜轩哥帮忙啊。”盛侍安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其实最要感激的,还是我那学生穆正钦。”苏念白连连摆手,他可不想抢了别人的功劳。
只是这当口,穆正钦并不在,众人只好向杵在一旁的周戚扬致谢,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虽在战场上是以一敌三的好手,可是人情世故他完全是一窍不通。面对这么多人,他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待入席之后,宁胜轩和盛清怀更是一杯接着一杯地敬着周戚扬,他的酒量本不错,可也架不住一连喝这许多杯,终是神情有些恍惚。盛卓深见状,忙给他调了醒酒汤,还吩咐阿元将客房收拾出来,让周戚扬好生休息。
宁胜轩呡了一口酒说道:“周副官的酒量,比起我来可是差远喽。”
盛卓深瞥了他一眼,继而说道:“你可是号称‘千杯不倒’,任谁跟你比,都是小巫见大巫。”
“唉”,宁胜轩叹了一口气,“真是‘高处不胜寒’呐。”
盛侍安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斗嘴,但笑不语。她心中觉得,一切都是圆满的,只是此刻,若穆少在的话,就更好了。
☆、多事
周戚扬这一睡竟生生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原本打算在盛家吃过午饭就离开的,谁知自己竟醉成这副样子。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他拍了拍眼睛,又用凉水洗了把脸,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院子里面闹哄哄的,好像是来了什么人。他推开门,只见一群军官正在往客厅里抬着什么东西,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堆了一地。看他们穿的衣服,像是……像是雷霆的手下。盛家老老少少都在院子里站着,他们也是云里雾里,摸不清头绪。
为首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军官,在清点完所有的礼品之后,对盛侍安恭敬地说道:“盛小姐,雷霆元帅对您孤身北上搭救兄长的事深感敬佩,特命我将这些补品和珠宝送来,还望您笑纳。”
盛侍安有些懵了,这雷霆她不过只见过一次而已,怎的就无缘无故送自己这些东西。想起上次在穆少府上那次尴尬的见面,她甚至觉得,雷霆应该讨厌自己才是,毕竟雷小姐是因为看见自己和穆少一同吃饭才大为窝火。抛开这些不说,他有权有势,听穆少提起过,就连容帅都得让他三分,这些礼品看来是不得不收了。她客气地说道:“请代我谢过雷元帅。”
那军官也不再多说什么,将手下的兵召集完毕之后便离开了。盛清怀急切地问道:“因因,怎的你会认得那雷霆元帅?”
盛侍安无奈地答道:“只是在穆少府上住着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可我也未曾同他说话,谁知今日他竟送了这些来。”
周戚扬倒是很明白,雷霆这是看上盛家小姐了,这次是送些礼品过来,下次,或者再下次,恐怕就要来提亲了。以雷霆的为人,若是盛小姐落到他手里,那便是羊入虎口,美玉蒙尘了。留下几个心腹来,留意盛家的情况之后,他决定,即刻返回天津,同穆少商量对策。
盛卓深见他要走,便将自己这些日子写的药材汇编连同一些医书交给他,拜托他带回去给插rles,这是他答应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