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辰夜委屈地揉了揉耳朵,“那关于晋侯府二公子的死,师父有没有查到什么?”
“这件案子挺玄乎的,开始一点消息也查不到,不过也算是机缘巧合,给我找到了当年负责查案的人。据他所说,那二少爷的尸骨喉咙处发黑,死前还将自己反锁在了一间杂物房里,推测应该是服毒自尽的。”
辰夜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自尽?明明过得好好的,还有一个那么疼爱自己的兄长!”
“探案人还说,死者临死前是一只手捂住咽喉,另一只手伸向房门口,证明他曾想从里面逃出去。但房门是从里面锁死的,并且门窗都没有破坏的迹象,因此排除他杀的可能,基本判定为自杀。”
“当年,死者的兄长不接受这个说法,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弟弟会自杀,认为弟弟一定是被人谋杀的。于是又找了几个人来查案,可无一例外得出来的结论都是自杀。”
这时辰夜不禁想起老奴说过的话,晋可是一夜间突然失踪的,他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跟晋斯说,而非要选择自杀这样极端的方式?还把自己关在密室中,像怕人发现自己的死一样,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案子就说到这儿了,你查到金香玉的下落没?”
辰夜愣了一愣,这才道:“据晋家大公子说,那块玉晋老头一直随身携带,现在晋老头就在这艘船的顶楼,看来只能明目张胆的偷了。”
“这可不好办了,听说晋侯身边长期潜伏着四名武士,都是超一流的高手。还有晋家大公子,据说也曾是名盛一时的武士,那些人一旦动起手来,咱们就是砧板上的肉。”
“那师父可不能袖手旁观,徒儿一个人招架不住啊!”
少仪君摆了摆手道:“我只是顺路过来找你,明日还要赶去都城办事,这次你自己看着办。”
“到底有啥事那么着急嘛?”辰夜可怜巴巴地搓着手掌。
少仪君不禁戳了戳辰夜的脑门,“你还有脸问,为师不出去给人家作法,你哪来的钱买肉吃?我们巫人本职就是为百姓作法祈福,哪像你成日里没个正形儿!”
辰夜沮丧地哦了一声,只听师父又道:“今天已经是十四了,你得抓紧时间发通告,趁今晚我还在船上,倒是可以帮你撒几百张符,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在这艘船上偷东西。”
“哎,为什么我每次偷东西都要这么招摇啊?”辰夜忽然产生了这个疑问,偷东西就该有偷东西的样子,干嘛要这么作死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呢?
少仪君狐疑道:“这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吗?你以前说这样能博得名气,只要姐姐还活着,一旦听到神偷的消息便知道是你。而你在神符上写的‘替天行盗’,意思就是替你姐姐偷盗,因为姐姐的名字里有一个‘天’字。”
“没错,就是这样的!”辰夜恍然大悟,赶紧给自己打圆场,“我上次掉到河里脑袋进水了,这不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嘛。”
少仪君半信半疑的停了片刻,这才掏出一个锦囊递给辰夜,“这是曼陀罗花粉,月圆将是致幻花粉药效最强之时,所以你最好等到明晚再动手。”
她话音刚落,忽听旁边走道里传来脚步声,便小声对辰夜道:“有人来了先不说了,晚点儿再找机会碰面。”
“知道了,师父万事小心。”说罢师徒二人便各自行动了。
不久后,辰夜鬼鬼祟祟的从一房间里钻出来,此刻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绯色长裙,脸上还罩着一层轻纱。他硬着头皮向金碧辉煌的船厅走去,眼见一群舞女欢声笑语地经过身旁,他立即正了正神色,学着她们搔首弄姿地走起路来。
经过最热闹的区域时,辰夜忽然注意到几个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看,竹氏兄妹和风舜正坐在席间吃宵夜。只见竹阳吃个东西嬉皮笑脸的,还总是对风舜勾肩搭背,辰夜不禁骂了句热脸贴冷屁股!
这时风舜不经意抬起脸来,目光刚好投向了辰夜这边。辰夜先是一紧张,可一想自己这身打扮,量对方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他错了,风舜在看到他的瞬间,目光便直勾勾地钉在了他身上!
“是她!”风舜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辰夜所在的方向疾步走来。
“我靠多大仇,穿成这样你都认得出来!”辰夜吓得扭头就跑,眼看不远处就是走廊,正要进入玄关时忽然撞到一人怀中,诧异地抬头一看竟是晋斯。
辰夜急忙回头一望,见风舜马上就要追过来,慌忙把将晋斯拉到身前挡住自己,故意勾住他的脖子蛊惑道:“官人,咱找个地方快活去!”
“好啊。”晋斯坏笑着将辰夜搂在身前,迅速拐到走廊侧边的角落里,就势一推便把他抵在了墙上。辰夜错愕地抬起脸来,一个吻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隔着面纱贴在了唇上。
此时风舜刚好追到了走廊口,目光正在人群中搜索,奇怪的是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你刚刚看到了谁?”竹阳追上来道,他从来没见过风舜这般动容,也不知道是谁令他如此牵肠挂肚,心里竟然嫉妒得要命。
风舜眼神颤动着,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毕竟十年没见过了。但是刚刚那人的眼睛和头发,又分明和当年的她如出一辙……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不怕我把你就地正法吗?”晋斯低头凝视着辰夜,用自己鼻尖轻轻蹭了蹭辰夜的鼻尖。
“我……你怎么还认得出来?”辰夜有点害羞又有点恼火,古人不都连女扮男装都认不出来么,可他们怎么都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晋斯用手指撩起辰夜的一缕卷发,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我喜欢的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
辰夜顿觉心口一热,这种心脏被射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你丫要不要这么撩我,撩上火了谁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