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舜严厉道:“你疯了,如果他发现你是冒充的,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我知道他会把我大卸八块,但以你的名义就不一样了,他对你那可是相当的在意呢!”辰夜说着摊开双手,“照说你把我的脸皮撕坏了,我现在也去不了。”
两人于是到酒楼里借宿,由于店家没有多的房间了,只得勉强住在一间小房里。风舜稍作收拾后,便抱来棉被准备铺在地上。
辰夜见状便敲了敲床栏道:“睡地上多不舒服,上来咱一起睡呗。”
风舜抬头一看,只见辰夜正在跟前宽衣解带,他随手拨了拨那头长卷发,神情疏懒而迷人。
“不用。”风舜语气虽冷,耳根却微微发红。他趴在地上继续整理棉被,谁料辰夜忽然转身坐在棉被上,故意压住了他正要展开的那一角。
风舜不悦地抬起眼睛,只见辰夜撑着双臂仰坐在跟前,耍无赖似的半敞着宽衣,那白皙的胸口上,一点粉红若隐若现。
“怎么,你不想跟我睡?”辰夜挤了个媚眼,越看风舜一脸禁欲的表情,他就越想挑逗他。
“滚一边去。”风舜不自在地躲开了视线。
这时,隔壁房间忽然传来微妙的声音,似乎是女子的娇喘声,隐隐还伴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辰夜心里登时打了个激灵,隔壁那对不会正在翻云覆雨吧?只听那声音越来越激昂,越来越有节奏,这边的床都被连带着震动起来。
风舜也正看着颤动的床铺,不由得和辰夜对视一眼,两人的脸登时都红透了。好在那声音没一会儿就消失了,不然要是这么一直听着隔壁恩爱,那真是一脸大写的尴尬啊。
片刻后两人便睡下了,风舜不准辰夜去赴约,自己却在半夜悄悄出去了。
昏暗中,辰夜不禁勾起了唇角,他就是故意让风舜发现的,好借风舜的手去对付楚决。而他自己则连夜赶向都城,准备明晚去律令堂偷东西。
翌日黄昏,一只风筝飞到了律令堂上空,无数神符突然从风筝上飘了下来,纷纷落在律令堂的大院中。众人见状追出去寻找放风筝的人,不料风筝却在半路上断了线。
得知神偷要来的消息后,律令堂立刻加强了戒备,巡逻的捕快一队接一队。
然而,辰夜早已乔装成了楚决,站在堂前指挥各队各列。此时他左眼上缠着白色布带,脖侧描着一头苍狼,再套上一身破烂的蓝袍子,非要说有哪里不像楚决的,那就是他的身材更修长一些。
指挥完毕,辰夜便走到书房前敲了敲门。由于上次下雨的缘故,书房的火很快就被扑灭了,现在修缮工作也已经完成了。
“进来。”得到酒夫人的准许后,辰夜便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酒夫人正坐在书桌前,一边揉着额角一边翻着账本。辰夜眼珠一转,便试探道:“还在为晋家那事儿烦心吗?”
“别提了,那晋少侯真是个贼人,撞了我们的兵器船,扣押了我们的人,结果还要我们赔一大笔钱,这次算是栽他手上了。”
辰夜一听这话都乐开了花,但仍然装作十分不悦,模仿楚决的腔调道:“那他得自求多福了,下次别落把柄在咱们手上!”
“还有那竹王府,说咱们伤了他家公子,在陛下面前狠狠参我了一本。陛下因此怒责律令堂办事不利,我这几日都气得要长皱纹了。”
辰夜正想说消消气来着,但一想这不符合楚决的性格,便握拳道:“早知道就该把那姓竹的小子打个残废!”
“你啊,不要总是这么武力,打狗也得看主人,毕竟是王侯之子,咱们还是得给些薄面。”
辰夜点了点头,视线移到酒夫人的桌上,发现多了一块玄黑色的砌龙砚台,心中顿时一阵窃喜。因为他上次从这里逃走的时候,顺手把书桌上的砚台也拿走了。他猜如果酒夫人要写字,但又找不到砚台的话,也许会拿出灵璧砚来应急。
现在看来,桌上那块砚台很有可能就是灵璧砚,辰夜只要找个机会敲一下就知道了。
“外面怎么那么热闹,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因为这个。”辰夜将一张黄色神符递给酒夫人,“他要来这儿偷东西。”
酒夫人接过神符一看,看到上面的“替天行盗”四个字时,眼波微微一动。
“我出去看看。”她说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辰夜趁机迅速抓起桌上那块砚台,敲了一下果然有金石之音,他惊喜地将砚台放进怀中,然后将原来那块普通砚台放回桌上。砚台下面还压着一张神符,其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谢字,这意味着神偷再一次得手!
做完这一切,辰夜便迅速跟出了书房。
酒夫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见神符基本被清理干净了,似乎有点惆怅道:“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辰夜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没有,只想着要怎样才能顺理成章的走出去。
“对了,你不是说要出去几天吗,怎么今儿就回来了?”
辰夜一愣,赶紧找借口道:“事情已经办完了,就提前回来了。”
“这样啊。”酒夫人说着又向书房走了回去,辰夜见状连忙拉了她一把道:“您不去其他地方查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