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许恒洲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白糖我还有些存货,我是在想,这价是不是低了。”
于婶子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不等陈老大开口,抢先道:“不低不低,这可不低。”
好歹是一个村的,于婶子留了几分,她没说陈老大这价格报高了。
陈老大也跟着猛点头,看着许恒洲的眼神里露出几分期待。
许恒洲笑笑,起身进屋,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纸包:“这是两斤白糖,我家里没秤,您找杆秤来过过秤?”
“我来。”于婶子自告奋勇,她拿过拿过纸包掂了掂,肯定道:“有两斤,怕是还有多。”
村里的妇人原来吃饭要称量,城里的妇人领月例也要掂一掂,大家手上都有杆秤,就算要差,也差不了几两。
陈老大当然不可能再去秤,不说他本来就相信于婶子,就算差个几两,他也觉得不亏。
陈老大打开纸包看了一眼里面白花花的糖,虽然并没有吃到嘴里,但是心里已经是甜滋滋的了。
“那我家里的事就拜托陈大伯了。”许恒洲给完报酬,客气道。
陈老大连连点头,心里充满干劲,下定决心要好好跟人烧,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给人家。
跟陈老大说定,就轮到陈木头父子了,他们俩刚才也看到了陈老大打开纸包,里面白花花的糖简直要粘住他们的眼睛。
所以,在商定好需要的物件之后,陈木头的儿子陈树迫不及待道:“我们也想要白糖。”
他们的活计可比陈老大重多了,因为家里实在是什么都缺,许恒洲订的东西不少。
衣柜橱柜书桌五斗橱饭桌椅子等等,连水桶陈木头都能做,干脆也要了几个,另外还有脸盆脚盆,澡桶洗衣盆这一类,以及一些零零碎碎如棒槌擀面杖面筷子等小物件,许恒洲一事不烦二主,全要了。
本来许恒洲还想再做张床的,再一想那个是真的费时间,而且他准备明年天暖了,土冻得没那么硬了,想法子盘个炕,那多打个床就不一定有必要,因为只是这些,就够陈木头他们做许久,床要是放后面打,可能还没做好,他炕都盘好了。
这样一来,因为东西多,而且都是大件,这报酬就少不了。这一单是陈木头近几年接过的最大一单了,这些东西他都打过,但是没谁一次要这么多。乡下人家嫁闺女,就算是心疼孩子的,能打个柜子当嫁妆就是很不错了,他们平日接的也多是这样的活。
陈树张嘴就要白糖,陈木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当然,他也是想要的,但是这样不管不顾说出来,有点咄咄逼人,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