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袅看着柔弱,却是硬骨头。
容亭剥了鱼刺递给她,却被一掌打翻。
你不杀了我,又在这儿假惺惺什么她抬起头来,眉眼带着寒意,却偏生又好看的惊人。
那鱼叉被打落在地上,划过手腕留下一道血痕。
少年垂下眼慢慢蹲在地上:师父如今与凡人无异,若是再这般任性恐会饿死。这鱼肉虽说味淡,但也勉强能够饱腹。师父再忍忍,到了岛上便好了。他言语恭敬,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可女人脖子上却还留着五个指印,再深一些,便要殒命。
江袅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冷的发颤,笑起来却眉眼弯弯地,像是月牙儿般,透着股温柔天真。
容亭不说话,想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鱼叉,却被一只脚踩在了手背上。
红色裙摆下还滴着水,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腕儿来,上面金色的铃铛静静地贴着皮肤。容亭记得那时在蓬莱的场景。
夜月将明之时,师父也是那样坐在树上摇着铃铛替他洗髓。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他眸色渐深。
那雪足宛如冰雕,冷的人心寒。江袅漫不经心看着他,眼底是深藏的恶意:分明想要杀了我,真是虚伪啊。
容亭目光淡淡:师父玩笑了。他喉间微紧,心底/欲/色沉沉,面上却终究没有显露一分。
再等等,再容她放肆一会儿吧。
见他无动于衷,江袅无趣的收了脚,站起身来转身入了船舱。
她随身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一整天都披着那沾了水的红袍。太阳快落山了,海上风气也更冷了。
容亭将自己衣服脱下来给她,那姑娘却没有接过。
我不穿别人的衣服。江袅抬眼看着他笑。
少年指节泛白,眉目微敛看不出情绪:那宁风玉呢他当然不会忘了再次见她时的场景,她身上披着他的衣服,仰头在亲吻那个男人。
‘不想穿别人的衣服,恐怕只是不想穿他的衣服吧。’少年冷笑了声,不待身后人说话便转身跳入了海中。
‘你真不怕他杀了你’系统挑眉。
江袅轻轻笑了笑:‘他既爱我,便不会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