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些担心。
程祈宁淡淡一笑,自家家事也不方便来同外人说起,刚想说什么话搪塞过去,身边忽然多了一道声音。
薛公子。唐尧来了。
薛平阳脸上的笑立刻变了种滋味。
唐尧!程祈宁见唐尧过来,眉目间的笑意消散去,十分焦灼,你有没有见过我爹
薛平阳看了程祈宁一眼,她对他是笑着的,却没对唐尧笑。
但是他的心里并不是个滋味。
因为程祈宁对他的笑容,礼貌且疏离。
而她在唐尧面前,并没有这么多雍杂的修饰。
她与谁更亲昵,一看便知。
如意酒楼下头人声吵吵嚷嚷,韶京的夜晚一向热闹,薛平阳看着二楼廊上挂着的灯笼发出的火光打在程祈宁和唐尧身上。
一人长身玉立,身子挺拔若竹,一人身段婀娜,眉目精致,好一对儿璧人。
而他很是多余。
但是他怎么会允许自己是多余的呢千里迢迢从桐城赶到韶京,不为功名只为卿,如今程祈宁尚未及笄,婚事未定,他何须早早在此妄自菲薄。
薛平阳抢先一步,在唐尧之前说道:程二姑娘若是想寻程二爷,在下这就去将酒楼的杂役叫来,他们知道。
唐尧看了薛平阳一眼,往前一步,将程祈宁护在自己身后:薛公子大可不必。
复又侧眸看着程祈宁:念念,我带你过去。
程祈宁立刻点头。
她同她娘亲一样,惦记着父亲的状况。
薛平阳正要挥手将酒楼小二叫过来的动作顿住,手仍停在空中,瘦直的手指却一点点无力地弯了下来。
唐尧凝视着他的动作,眸意渐冷:薛兄,告辞。
那对儿璧人相携离去,薛平阳的唇瓣瓮动:告辞。
程祈宁跟着唐尧进了一间雅间,临到了要踏进门去的时候却生出了几分退却之意:唐尧,我爹伤得重不重。
唐尧微微一笑:有我在,你爹他伤得不重。
唐尧也未料到自己会在西市这边遇到程子颐,救下被地痞围困的程子颐,也实在是意料之外。
谢谢你。程祈宁的心下稍安。
唐尧笑笑,帮程祈宁推开门:进去吧。
踏进这间雅间,有一位须发冉冉的老大夫正在给坐在圆桌后面的程子颐号脉,而赵氏一脸焦灼地站在自己的丈夫身边,目光关切地看着老大夫,等着老大夫的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