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卿家,可还有事要禀?”
“微臣”二字还卡在喉中的朱尚书被身侧的同僚一把拉了回来,硬生生将话卡在了半道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全盛声音有些刻意的尖锐,有些可以与刀划过什么的刺耳声相媲美的架势。
“微臣恭送陛下。”底下一众大臣只得谦卑躬身。
程臬走的干脆,转眼便消失在殿内。
“李大人,你拉本官做什么?”户部尚书十分疑惑,不解的问了一句身侧的同伴。
“知道你户部有了银子开怀,可是你也不看看,陛下脸色那么难看,也就你敢往上撞。”丞相安静便罢了,可他没看见连太尉大人和小侯爷都不往前站的吗?
那位李大人神色有些无奈,若不是和朱尚书有数年交情,他何至于敢在朝堂上公然将人拉回来,也是幸亏陛下不与计较。
只不过,今日在朝堂上,可是不只一个人看见了陛下是在看见小侯爷的冷脸之后,才变了脸色的。
也不知多少人会心生别样的心思。
户部尚书一噎,他确实没注意。心下止不住有些懊悔,为官多年,他还没出过此等纰漏,此番,真的是被冲昏了头脑。
且不论旁人如何想,苏诺却是连注意到都未曾。
下了朝,没有与任何人同行,抬步便往宫内走。不管程臬是何想法下了那道旨意,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谢恩才是。
所以她并没有看见太尉在她身后不远处晦深如墨的眸色。
却在宫墙拐角处遇上了想象不到的人。
“参见陛下。”苏诺惊了一下才要行官揖,刚刚她的注意力并不集中,导致她其实并没有怎么注意路上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确实惊了她三分。
“不必多礼。”程臬伸手扶住她胳膊,顺势将人扶着直了身子。眸色里有三分担心,语气却是寒凉。
“可是身上不适?”
“并无。”苏诺摇了摇头,并无承认。一来,这确实不是什么病痛,二来,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坦然相告。
“走吧。”程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多问,手夜在无意之间收了回来,率先走在了前面,步子却是有意识放缓。
阿诺对他太不设防了。却让他心里愈发苦涩。
他不是半分不懂医,相反,从小不受宠的他,可以粗略的分辩某些草药和脉相。
前世也是如此,可是他的反应却是完全不同的。
那时候是怎么样呢?
阿诺早起会心情不郁,在一开始不明白之前,他还暗暗生过不少次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