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一个一向不近酒色的人出了此等的意外,却始终查不出任何有关他人插手的痕迹。
死的如此奇葩,不得不让人唏嘘。
那个孩子,如今应该也不过十四五岁,哪年的宫宴上,苏诺还无意间看见过一眼,是个看起来行事温吞的少年。
被人无意撞翻酒污了衣物,也不会责罚于旁人。哪怕那人身份其实不如他尊贵,且是故意要让他难堪。
自永安王去了后,永安王府之人便有意低调,若不是程臬提起,她都快忘了此号人物。
却不知,原来,已经有人在暗处生了此等心思。当真是不知死活。
“倒不一定是那个孩子本意,但是总归是有人生了别样的心思。”程臬自然懂了她的神色是何意,却总是微微摇了摇头。
“朕记得,永安王叔的那个孩子,性子并不是追求权势的样子,只怕是另有隐情。”
“但是如此低调的一个孩子,却被人推到台前,只怕是,有的人,已经不满朕坐在这个位子上了。”
“陛下意欲何为?”他所说,苏诺自然也已经想到了,所以才更怒了三分。
“不急,慢慢来。”程臬亲自捡了糕点送到她面前,声音压的低了几分,“这江山,还容不得是个人便来觊觎。”
“最起码,如今的烂摊子,没人接的住不是。”
暗沉且带了笑意的声音带了几分惑人,苏诺却是毫无反应,不见半分羞赫。
“陛下已知是何人了?”苏诺心里暗道,全盛近来行事是愈发细心了,这糕点备的,都是她的心头所好。
倒是不怀疑是替旁人备的,毕竟,眼前这人从不喜食糕点,这圣驾,旁人又轻易上不得。
苏诺很是坦然的接了过来,程臬近来常行此类小事,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不知,”程臬摇头,重新执了书卷,“已经命人在查了,请君入瓮,成效还需时间。”
前世丞相与太尉动手之时,他是看见了龙撵上有人影绰绰,却未看清那身披龙袍者究竟是何人。
永安王之子一事,还是晏和的人在花楼下街上无意间看见过那人,才生了疑窦。
晏和着实心细如发,所以才有了些许收获。
如今细细想来,宗室里合适又好掌控的子弟,虽不止这一位,可与前世那身着龙袍之人身形相近的,怕也只那位了。
“老侯爷那边如何了?”
“常熟守备的官兵和守卫已经被掌控,用了可用的人,用药方面有林安控制,暂时当可控,父侯遣人查了,虽是天灾,却非空穴来风。”
苏诺脸色沉了三分,手上绿茶清香的糕点也不能安抚心中郁气。
“说到底还是那为首官员无能,不光不许流民入城,甚至不许人将城内粮草物资外卖,堪称严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