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子低头的样子十分恭顺,跪着微微往前了一步,伸手给苏诺微微拉扯了一下有些下滑的毯子。
另一边,程臬的马车上,则是十分闲适。
他手上的书卷自始至终执的极稳,不时还翻着页。
京中。
“你那边消息如何?”严太尉皱着眉,神色看起来很是不好看。
“阳儿第一次动手之后,并未成功。”坐在其对面那人摇头,脸色也很是难看。
“他们,应当是早有察觉。”
“走漏了消息?”一身朱红色官服的人眉皱的更紧,一向威严端正的脸看起来有些凶。
“不会,来往传递消息的信鸽都是阳儿亲自养的,这边负责传递消息的是本官的心腹,那边信鸽只认阳儿,消息无从走漏。”那人立刻否认,神色愈发不好看了起来,冷哼了一声。
“若是不信任本官,你可以不必再继续合作。”
“如今那些流言压都压不下去,苏家那个小狐狸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背后有人捣鬼。”
“当初就该让阳儿杀了他。”严太尉语气狠厉,那小子坏了他们不少事,又极难对付,让人着实厌恶的紧。
“你以为本官不想?还是阳儿不想?”那人反倒是平静了下来,阴沉了几分。
“谁让那小子命大,有神医救治,那种毒都活的下来。”
阳儿箭上的毒,是他师门所出,阴毒的厉害,极为难解。
会慢慢寒蚀人的身体,逐步亏空,到衰竭而亡。
除非有神医谷的续命玉丹吊着命,再逐一寻够那些所需药材,才能解了毒。
其中步骤,更是繁杂,耗时许久。
解了毒的人,极易患上那畏寒之症。
谁能料到,那小子身边居然带着神医谷的传人,侥幸保了命下来。
“再不快想办法,你祁家和我严家,终有一天会被那两个小子架空了权势,到时候,可就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严太尉脸色沉沉,眸色极冷。
那流言,本是想将那小皇帝架到高处下不来,却不知是何人从中插手,闹得沸沸扬扬,这场面,可不是他所希望看见的。
毛毛细雨的流言,可极其轻易压下去,近可攻退可守,但是如今这漫天的流言,便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住了。
凡是有心人,一想便知问题所在了。
若是天意不应这流言,皇位上的小皇帝势必要失了民心民意,被逼退位让贤。
可是那时候,不论被推上去的是谁,都不能很好的让百姓满意。
民意,从来是最不可测的东西。
若是天意顺了这流言,便愈发不好收场。让这位曾经的太子殿下坐稳了这个位子,日后朝局会怎么样可就真的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