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不许再穿这身衣物。”
苏诺好不容易等他松了手,男人的要求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目前最好的情况,便是她安生应下。有人递了台阶,总要下来不是。
程臬却是清清楚楚,前世这人出事之时,也是这样一身衣物。
这次的逼宫其实不成规模,严家手上的兵不过几千,自从祁家出事,程臬已经加快了速度,朝中局势已经几乎近在其掌握之中。
春蒐张安没来,因为程臬将禁军交给了他,提前埋伏在严太尉留在京中的人宅子外,在圣驾到达行宫第二日卯时,即动手将其一网打尽。
那些叛军将要出发,便被禁军瓮中捉鳖。
程翎那边也是,严太尉以景林所犯之事的证据相要挟,要其配合。所以其将计就计,假装暗里叛变,有心皇位。
其实在他就任丞相之时,严太尉便私下寻过他了,而后还教了他许多官场法则,来拉近关系。
严家已经被逼至绝境了,要么束手就擒,等着程臬一步一步将其蚕食,要么放手一搏。
以严太尉的性情,绝不会甘愿放弃其数年积累。所以他一定会信,因为他不会相信,程翎会心甘情愿将把柄留在旁人手上。
他也不相信,程臬真的不会追究景林意图行刺一事,还如此重用程翎。
苏家玄铁军人数极少,却都是沙场多年杀伐之人,不日前便已经从边界撤了回来,离开时动静不小,严家军中有人,消息递的不慢。
所以才心急动手。
因为玄铁军出马,不留罪人。
但是若是按照严太尉的计划,玄铁军不应该这么快抵达,因为他联合了燕世子,对方答应助其一臂之力。
抵达行宫当晚。
“陛下,吴国燕世子求见。”全盛躬身禀了一句,低着头神色恭敬。
“宣。”男人神色淡淡,丝毫不意外。
以那个男人的才智,不会没有发现自踏入安国境内便被人看着了,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奇怪。
“参见陛下。”那人一袭白袍,姿态清冷的拱手施礼。
“不必多礼。”程臬坐在案后看他,眸色带了恰到好处的疑惑,“不知世子前来,所为何事?”
“回陛下,贵国有人和本世子谈了笔合作,但是本世子觉得,并不妥当,所以来寻陛下。”那人毫无求人姿态,姿态从容。
“哦?”
“贵国严太尉以助本世子在吴国执掌重权和两国十年边界安稳来换本世子出人,阻挠玄铁军暗中入京。”那人十分坦诚,毫无隐瞒。
“那燕世子为何不应?”若是说他无意权势,程臬是不信的。
“本世子想与陛下谈个条件。”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