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在祈求父母,阮芜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越过她父母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反倒让父母跪下向阮芜谢恩!
月奴在所有人理所应当的神色中,也朝阮芜跪下,缓缓的低下头,地面上她破旧的灰麻裙摆和阮芜那流光溢彩的缎面白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刻起,她被迫进入阮芜的世界,卑躬屈膝,为奴为婢,再也不曾直起过腰板。
回想到从前,月奴指着阮芜,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瞪着阮芜,你多耀眼啊!家族万年来难得一遇的天才,全家族捧在手心里的娇子,你从未问过我到底需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或者说,我的感受你根本不在乎,我从头到尾不过是彰显你那虚伪善良的道具罢了!!!
月奴一心控诉着阮芜,却从来没想过,当年她正是因为她不愿离开阮家,原委托人才会心软的把她留下。
阮芜静静的看着月奴,感受着月奴犹如实质的恨意,她忍不住露出些怜悯。
原委托人从小便是天之骄子,性子自然有些高傲火爆,不太会说话,但她却月奴却是真心实意的好。可没想到,她的好意却被人曲解成了这样。
又是这样的眼神!!!月奴突然发了疯一样的爬起来,不要这样看我!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这幅嘴脸简直让我恶心!如果不是你,我做个普通人多好,我可以找一个疼爱我的丈夫,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辈子做你的奴仆!你看看你的脸,再看看我的脸!我们明明是同龄人,你还是那个人人追捧的大陆第一美人,可我呢
月奴痛苦的蹲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脸,我已经老了,脸上长了皱纹,你知道街上的人叫我什么吗她们叫我大婶,却喊你姑娘!你很得意是不是!可这样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戳着我的心!凭什么!凭什么你这样的贱人能一辈子好命,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比你如此欺辱!!!
阮芜无语的听着月奴哭诉,把自己说得这般委屈,可她却从来没想过,被驱逐出家族的少年,像韩墨那样生活窘迫的大有人在,活不到成年就死了的更是数以百计。更不用说她虽是阮芜名义上的侍女,但阮芜却对她情同姐妹,她在阮家地位超群,连三大长老都管不得。
说得这么好听,不过是嫉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