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目光偷偷看向何凌欣和闻溪,后者纹丝不动、呆呆地发神,而前者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裴静桐懒洋洋地坐着,却带头鼓起了掌。
随即,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曾北澜尴尬地笑了两声,正色道:“同学们,费珩说得很对。我相信我们都是有同情心、懂得包容的,知道什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凡事都须慎行,绝不可以恃强凌弱。”
47
我是那天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人。
闻溪是倒数第二个离开的。
当时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还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能到。闻溪趴在课桌上睡着了,过了好半天才醒。
她在座位上揉了揉眼睛,然后开始收拾书包。
“你家在哪儿啊?”我笑着问她。
闻溪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我住学校。”
“周末也住?”我惊奇道。
闻溪点点头:“我家很远的。”
“是哪里呀?”
“色达。”她说。
我本来在内心“啊?”的一声,对这个陌生的地名感到疑惑。但当我对上闻溪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于是我故作知道地“喔”了一声。
闻溪也没在意,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什么,然后拉好拉链,走到我面前:“谢谢你的笔记本……我只有下学期才能还你一个新的了。”
“没事,”我说,“不用还了,前几年本子攒了太多都没用掉。你如果需要的话,收假回来我再给你带一些。”
她似乎有点不适应,只是说:“我下学期还你。现在要回宿舍学习了。”
“拜拜,周末愉快。”我说。
她飞快地说了一声“再见”,然后拿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在教室门口的垃圾桶边停留了几秒,迅速地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我接到我爸的电话。
临走之时,我在门口停留了两秒,原来她刚刚扔在垃圾桶里的,是一张白色的书皮。那张书皮折得工整而精致,而且上面的字迹异常好看——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字。
那上面大大地写着“数学”,下面则有一个名字——“陆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