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一“啧”了一声:“可以啊这小子。才大一就和老师混得这么熟,挺上道。”
“那是,叶书诚很用功啊。话说回来,你学校申到没有啊?”
对面沉默了几秒,我又“喂”了一声,那边传来叶书一的声音:“哎你说什么呢,我这边信号太差了听不太清楚。我走到地方要去约会了,下次再说啊念念……”
她说着说着,电话就挂断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个男朋友在前方的咖啡厅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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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尔会在睡前拿着手机,翻开通讯录,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还期待着这个名字会如以往一样发来消息。可是,令人遗憾,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的期待而已。“期待”这种东西,在拨云见日前如幼苗疯狂地成长,然后在日光照射的一瞬间炸裂开来,化为乌有。
我其实是知道答案的。但我跟大多数人一样,不太愿意承认。
那个号码也许再也不会发来消息。然后,随着年月增长,我们就消失在了对方的生命中,再无音信。我从故事中太早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我想,就可以抓住的。
99
十二月的时候,天冷得可以冻死人。潮湿的气息蔓延到人的骨头里,难以抵御。云城的天阴沉沉的,报道却说今年没有去年冷。
“号外号外,”曾北澜佯装举着报纸的样子,“保送的名额要下来了。”
“多少个啊?”乔冉说。
“咱们学校有十五个,”曾北澜说,“竞赛保送的另算。”
费珩懒懒地笑了:“那你是不用担心了。”
曾北澜义正严辞:“那我得担心你啊。”
费珩差点拿笔丢他。
袁媛插话道:“可是十五个好少哎,我同学说今年云城外国语有三十个呢。”
“哎,说明咱们学校可能在走下坡路了……”曾北澜叹息,“我们还是得做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
“乱说,人家那也有专业限制。”费珩悠悠道。
“那具体怎么评估定了吗?”乔冉问。
“还没最终确定,听说是月底要全年级组织一次测评。最后名单会在明年二月公布,刚好那个时候各种竞赛的冬令营也结束了。”曾北澜回答道。
“啧,念念,有想去的学校吗?P大还是T大?”
“我也想去啊,得看人家让不让我去。”我说。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没有盲目乐观。按照目前我在班上的排名,这并不是一件有影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