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欢没偷懒,飞快摘满了一箩筐的眠蓝花。
丫鬟给她挑的衣边裳料子是上好的,可姑娘家的衣服,到底不是预备用来运动的,她稍为出了点汗,就粘在皮肤上,闷得有点难受。她提起箩踩着小碎步蹦到华听风面前,只觉自己梦回八岁,适量运动过后的气色更好了,小脸红扑扑的,未语先笑,笑得他心都软了。
她一开口,就是他的名字:听风哥哥,我们回去吧。
好。
华听风想接过竹箩,自己背回去,夕欢却将它抱得紧紧的,麻利背到自己背上:你不许碰它了。
她态度坚决,他迟疑:沉吗
竹箩硕大,背在她身上,看着怪重的。
夕欢扬眸瞥他一眼。
他采过不少次药,平常肯定是自己背的,一箩花的重量,能重到哪里去怕是关心则乱,乱得说话都迷糊了。她心中失笑,摇摇头:不沉,就这点路,沉也没关系。
风哥都把她当什么了,瓷娃娃吗
但这种被当成小宝宝珍视的感觉不坏,夕欢心脏一角无限地柔软下去。
走了五分钟,华听风浑忘自己抱怨过的‘这点路程,我一个人轻功来得快多了。’
只觉这段路走上一个时辰就更好了。
他没忍住,问:你对我的病怎么想的
怎么想
夕欢不假思索,好听的心灵鸡汤顺口拈来:远离眠蓝花啊!没了这花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了,既然它会让你难受,那就离得远远的,何必自责若要算是非,那还算眠蓝花的不好呢!我们大方,不跟花儿置气,就离它远一点。会痛,不是听风哥哥的错啊。可惜这后山不是你的地方,不然一把火烧了它就是。
最后一句说顺嘴了,她连忙补充:最后一句我就开个玩笑。
不是我的错吗
华听风敛目,并不敢奢求太多。
对,谁说是你不好,我帮你骂他!
哈,
华听风薄唇微翘,神色转眼又恢复平淡,夕欢错开了一眼,没看见他难得的畅快笑颜:不喜欢,让我难受的,便远离,一把火烧了它我很中意你的说法。
夕欢眉头轻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光脑,黑茫茫一片的虚拟幻境里,新的一行字随之书写而出:【夕姑娘并不知道,她无心的一句玩笑话,便是日后魔教教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