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哎呀,胡天啊,来来来!”姬颂抬头,笑得眼都没fèng了。
“卧槽。”姬无法在一边却是跳起来,“老头儿!我喊你你理都不理,我都以为你发癔症了,怎么胡天一来,你就好了?”
姬颂翻白眼:“你这孩子,打你小时候,你一喊我,我就腿发颤,准没好事儿。答应你干嘛,瞎耽误我功夫。胡天不一样啊,他来同我看好东西啊!”
姬无法挠墙:“你还是我亲爷爷嘛!”
姬颂也不理自家亲孙儿发痴,他又见归彦也在,又拉了归彦问:“小归彦,也来看。”
如此,胡天归彦都被姬颂拉到身前来。姬无法自己凑上来。
姬颂展示那堆破烂。
都是日用品,锈迹斑斑。叫它们一声“破烂”都是高看。
归彦道:“丑丑的。”
“小归彦有所不知啊!神器自土里出来的时候都这样,几十万年不化作尘土了,已经是好的了。”
姬颂又冲胡天拱手:“胡小友慧眼如炬,今次得来的这些,都是大好的神器啊!”
胡天乐:“也就随手那么一捡罢了。”
姬颂闻言愣了愣,竟然向胡天作揖。
胡天吓一跳,忙扶住姬颂:“爷爷,咱能别动不动就给我行礼吗?折我寿啊这!”
“你又不是当不得。”姬颂理直气壮,“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这随手一捡的功夫,能否传授给无法?”姬颂情真意切,“这蠢孩子,总是学不会。”
姬无法在一边耷拉着嘴,难得没反驳。
胡天看一眼姬无法,再看一眼姬颂,干笑:“其实我也没那么多眼力。只是在上都时看过一二。另则,这堆破……咳咳,神器之中,有一件,我同它颇有缘分。”
姬无法凑上来,好奇问:“哪一件?”
“铃铛。”归彦走上去,指着一个破烂铃铛说,“阿天,这个我在神狱囚台也见过。”
胡天点头:“就是这个,神狱囚台时,我上台阶,幻象之中爬树摘了这个。继而就被神狱囚台认可,然后被捆进去了。”
后来此铃胡天又在神狱囚台姑娘的腰间、他所扮演的神族腰间都见过。
胡天道:“我记得当时姬先生对我讲过,那树叫做上古耀木。这铃是煌者。”
“定情之用。”姬颂捧起这破烂铃铛,“这是被逐者姐姐和姐夫定情的耀木煌铃啊!”
只可惜,当年胡天在幻象之中见它,它还是光鲜照人。高树之上,一树的铜铃铛,只有这个是金黄。
现如今,当年那个亮堂堂金灿灿的黄金铃,已经变作了青铜色。
胡天不禁手贱,摸了摸:“真是的,当年分明那么好看,这上面的锈迹到底是附着物,还是本身被腐……归彦?”
归彦站在胡天身边瞪大眼睛,一手攥拳握在胸口,一手拉住胡天的衣袖:“阿天,不好了。”
归彦说着话的时候,将手掌慢慢摊开。他掌心之上,一块小蛋壳,蛋壳上白点浮起来。
此时那白点不住抖动,向姬颂方向冲,幸而被归彦用修为困住,不让它行动。
胡天愕然:“铭鬼刀魂?”
这铭鬼刀魂乃是在死生轮回境时,归彦魔胎蛋壳之上发现的。
此时铭鬼刀魂躁动不安。
胡天不禁问姬颂:“您认识郜苏不?还是同他有仇?”
“那是谁?”姬颂不明所以。
胡天心下快速计较过,发现也不对,若是铭鬼躁动是因为姬颂,缘何前几次归彦见姬颂,都没有如此情状。
胡天再去打量姬颂。
不对,铭鬼不是冲着姬颂,而是冲着这破铃铛!
胡天提起姬颂手上的破铃铛,铭鬼刀魂的白点果然随着胡天的动作转变了方向。
胡天惊愕:“什么情况,为什么归彦爹爹的铭鬼刀要和这神器过不去?”
“阿天,我控制不住它了……”
归彦话未尽,铭鬼刀魂白点终是挣脱了归彦的修为牵制。
胡天吓一跳,手上一松,黄金铃却是浮在了半空。
铭鬼刀魂重重撞向曾经的黄金铃。
下一刻“叮”一声脆响。
夜渡舟猛然倾斜。
铭鬼刀魂被弹开,调整角度,再一次撞上去。
“叮”又是一声脆响。
夜渡舟横了过来。
胡天一时不查,翻倒在地,落在了船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