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笑了笑,想到这宋夫子待他弟弟一向不错,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百姓,便耐下性子说:那先生要报的什么官又有何冤情不然我跟你走一趟,让那人给你道歉。
我宋煋刚要开口,却被沈忘打断,不知衙役兄弟能否让我二人面见县令大人
说罢从袖口掏出一定碎银放在衙役手里。
衙役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沈忘一眼,轻轻抛了抛银子道:兄弟挺上道啊。
沈忘说:衙役兄弟尽管去买酒喝。
衙役爽快说:行了,我带你们进去,不过这会儿县令大人不知是在午睡还是处理公务,待会儿千万别大声喧哗,更不可在大人面前失态。
四方镇的县令说起来也是个迷,宋煋在原身的记忆里只知道那县令已经在四方镇上待了两年,但这位县令露脸的次数却十个手指头也数的过来,着实神秘。
衙门后面连着县令的住所,走过长廊后就是一处雅致的花园,东西分了各两苑,进去的时候,宋煋只见一大帮仆从正候在一座凉亭中,而穿着官府的县令却
蹲在树上捉知了
快给我网,快快快,这里还有一只。
仆从立马风风火火将网递给树上趴着的县令。
那县令看着不过三十多岁年纪,下巴留了一撮小山羊胡。
他一脸严肃地接过网,又那么一扑。
于是便脚下一滑,瞬间失去平衡,噗通一声就跌到了树下面的池塘里。
快把老爷扶上来!周围的奴仆嘴上喊道,脸上却并不惊慌甚至有些麻木,但依然手脚利索地跑过去,两三个跳进水里救人的,剩下几个端茶倒水拿干布巾。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又诡异无比。
池塘里的水不深,那县令呸呸几声从水里露头,他大概是屁股着地,湿着身子还在使劲揉后面。
启禀大人,四方私塾宋先生身负冤情求见。衙役看着这兵荒马乱的场面也是面不改色,直接上前禀报。
县令疼的脸都皱起来了,哪里有闲心思管别人,只摆手说:不见不见不见,小事你们帮他处理了就行。
宋煋站在不远处,眉心微拧。
那衙役回头,无奈跟他摆摆手:走吧大人没空处理你的事。
宋煋抿唇,指着树说:可他有空捉蝉
衙役一噎:
县令也听见宋煋的话了,倒是没生气,而是哼哼唧唧说:我的蝉比你重要。
宋煋声音平静,直直看向他说:大人,你这么做父母官会遭天打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