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二老爷本是同这秦府人说是出来谈生意,可谁知这生意谈着谈着竟然谈到了四方客栈厢房的床上!若非有人通风报信给秦二太太,怕是秦二老爷如今还在被翻红浪,被大火烧个精光也不是不可能。
沈尧说着,揪了一片柳树叶拿在手里把玩:左右就是秦二老爷跟他媳妇吵架,结果吵着吵着四方客栈里就着了火。
沈忘听他这么说,又问:既然着了火,人不都是往外跑了,你怎么出来这么晚不说,陶老板竟然还被熏晕了
沈尧听了,摆手说:拦不住,那陶老板心疼他那金银家当,非想回去拿,结果就成师兄你们看见那样了。
宋煋轻声说:不知者无畏。
沈忘道:分明是不知死者无畏。
宋煋看他一眼没说话。
到底从远处挑水麻烦,火还有要烧得迹象,衙役想了想,直接让人去把柳树下那口井里的尸体给捞了上来,如此再去打水。
简单又粗暴。
那尸体看着还新鲜,似乎是刚死不久,模样是个年轻女尸,身上穿戴也都是完好的。
沈尧凑热闹过去瞧一眼,咦了一声,退出围观的人群。
沈忘问他:怎么了
这死的人沈尧犹豫一下看向宋煋,才说,是之前先生家里的那个婢女,就是前阵子偷了先生家东西,被送回牙市里的那个。
喜梅被送回牙市那天闹得动静不小,不止沈忘听到,沈尧也是晓得的。
宋煋面色微怔,迅速起身拨开人群,之间地上被随意摆放的女子早没了气息,全身被水汽打湿,面容虽有精致的妆容,却的的确确是喜梅无疑。
怎么就死了宋煋喃喃一句,想上前看,却被身后人伸手捂上眼。
这女子与你早就没了关系。沈忘冷静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莫要为了些没有的恻隐心把自己卷到这糟乱事里。
宋煋抿唇,呼吸起伏间,倒是没有挣扎。
三人慢慢退出人群,沈忘看向沈尧,沉声道:你刚刚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尧看宋煋脸面微微苍白,有些不忍道:其实,那女子便是之前秦家二房父妻二人在客栈争吵的缘由,只是不知为何投了井
沈忘看向宋煋,宋煋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冲动。
那秦府里腌臜事太多,沈尧说,平日里跳脱的少年面上难得表现出点冷漠,先生可千万别因为投井的是你家之前的婢女便将自己陷进去,只怕这秦家人恨不能马上找个替死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