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荷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她抬起头,语气不安:文律,你别为我跟你爷爷吵架。
不会。宋文律从后视镜里静静地看着面容姣好,年轻又漂亮的女人,缓缓开口,向荷,之前你跟爷爷说,我们是彼此喜欢。
苏向荷脸颊微红,眼里却闪过慌乱,言语都混乱不少:文律,我当时是在气头上,觉得宋爷爷很欺负人,所以、所以才一气之下那么说了一句,我、我们之前差距那么多,没可能的,你不要多想。
差距。宋文律眯起眼,啪嗒一声将火机按下,语调第一次在苏向荷面前变得冷漠而疏离,我想我们之前的确有很大的差距。
苏向荷表情一僵,杏眼微怔地看向宋文律。
宋文律微垂着眼皮,漫不经心说:回去我会跟爷爷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老爷子想必不会再为难你。
苏向荷脸上的红晕褪去,结结巴巴说:文律你这什么意思我们即使不在一起,也是朋友啊,什么叫没有任何关系。
宋文律说:下车吧。
苏向荷咬着唇,脸色苍白的走下车,她不安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喊男人一声:文律。
宋文律薄唇微抿,黑沉的眸子里平静无光。
为什么苏向荷问他。
为什么宋文律也想问自己,怎么突然就没了感觉,怎么在听到女人亲口否认那句喜欢的时候,心底会产生出一种发自最内心的寒冷。
他就突然想到了昨晚的梦。
没有人爱他。
阳光刺眼,却照不到心底。
那里潮湿、冰冷,长满青苔。
男人轻轻撩起眼皮,他望着车外的蓝天白云,最后也没有回答女人的话,末了只是摇上车窗,同站在巷子口被风吹起裙角的女人缓缓道别:苏小姐,再见。
与此同时,筒子楼里。
干燥闷热的出租屋中,一张简易的单人床上,单穿着条短裤的少年听得叮咚一声响,在睡梦中轻轻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