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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下班后找了个借口便与安宁分开了,说是胃口难受,要来日再聚,然后戚戚然乘上地铁回了自己北京的家。

常乐望着许久未见的小区,忽地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望江楼也好,恒裕也罢,都忘了吧,就这样在北京安安稳稳地过上自己的一生,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不会有那么多权势争斗,不是更好么?

闷头倒在塌上,常乐抱着电脑梳理着今天开会的内容,右手忍不住去摸放在床柜上的水杯,忽地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常乐猛地一惊,这才发现是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与瓷杯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这么道声响。

常乐抬起胳膊,认真地瞅了半晌,眉头一皱,这个镯子有些瑕疵,怕是卖不了多少钱,唉……

脑中愈发地混乱,常乐干脆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地发呆。

这个宋祁也就长得好看,不仅脑袋笨,还不会说话,春春那么美的姑娘都能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看来,是无福消受啊。

许是想的事情太多,此时困意袭来,常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将手中的电脑扔到一旁,拉起身边的毛毯便睡了过去。

暗夜阴沉,月色朦胧不定,呼啸而过的夜风纠缠起树上的青青枝叶,飘摇而过。

近日千荥城内热闹的紧,邻里街坊之间茶余饭饱之际又多了几许谈资。

一说:江小侯爷中秋红花宴大闹望江楼,夺了那洛扬春回府作妾,快活得很。

二说:望江楼一夕之间没了头牌,生意大为冷清,多有关门大吉之态。

三说:这望江楼的常妈妈郁结在心,身染重疾,极为不幸地小命呜呼了。

……

是的,常乐极为不幸地成了那场闹剧中的炮灰,挂了。

今年初秋的风凉得异常,窗子半开,窗外落满一地干黄的树叶,放眼望去,倒像极了梵高笔下的画作,绚烂而又凄美。

“阿嚏!”

常乐猛地坐起身子,昨晚明明记得关了窗子来着,怎么今晨凉得这般厉害?

正打算迷迷糊糊地下床去阳台上关窗,便听到房门吱哑一声,自门外快步进来一个身影,常乐一瞪眼,待看清眼前这古朴雅静的闺房时瞬间跳回塌上。

“夫人,您怎么自己下来了?这地上凉得很,奴婢这就服侍您穿鞋。”

常乐的脑子可以说是非常混乱了,卡机重启都无法解决她如今的问题。

等等,古代,夫人,服侍,奴婢……

阿西吧,她常乐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又变成了谁的夫人??

常乐只差两眼一黑,再次昏厥过去。

“不要过来!”

常乐捂着胸口朝对面的小姑娘一声吼,“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你说的什么夫人?!”

那个小姑娘被常乐吓得一顿,连忙伏在地上,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回夫人的话,这里是淮南王府,您是王爷前些日子才带到府上来的,王爷临走前让奴婢们好生伺候夫人。”

淮南王府……

常乐记起来了,之前在望江楼时便听棉儿她们八卦过,说是先皇虽是去世的早,却仍留下一个亲弟弟,说是弟弟,却与先皇差了将近二十年岁,遂先皇还在世时便对这个弟弟十分宠爱,甚至还有传位于胞弟的想法。直到当今太后争气地生下了如今的小皇帝,先皇才勉强作罢,只封了弟弟为淮南王,封地万户,倒是个极为尊贵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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